说完,他就关上窗口,自顾自地离去。
当听到他的脚步远去,我看着手里的药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竟怎么也察觉不出来。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是来得过于快速,完全颠覆了我的大脑的应变能力,我变得有些迟钝了。
我不想让医生在我的鼻子里插进一根胃管,那会很难受的。可我更不想把这药盒里的药吃掉。别忘了,这是在精神病医院里,天知道医生都给我开了什么样的药,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品就算正常人吃了都会生出一身病来的。而我,正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因为这一掌的原因,我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了起来。我终于想起刚才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哪里了。
这个警卫有问题!
在精神病医院里,如果有医生要给病人开药,通常来说,都是以次为单位,每次只会开出几粒药,绝不可能一次开出一盒药。而这个警卫却给了我一盒药,而且没有亲眼看着我服用,这在精神病医院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他给我的药盒里有什么?
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我都可以肯定一件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即将就会出现变化了。我期待着变化,只有在变化里我才可以找到生机。
于是,我慢慢地打开了药盒。
从药盒上的包装来看,这是一盒抗抑郁症的药,我正好对这种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吃了后马上就会陷入昏睡。我没有再仔细理会药盒的包装,直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板铝塑包装的药,铝塑板被一张白色的薄纸裹着,不用说,这张纸是药品说明书。
我取出了说明书,依稀看到这张纸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摊开这张纸,上面果然写这几个字,是用汉字写的:
“抬起床,床腿的钢管。晚八时。”
这是什么意思?我正要回过头去看房间里的床时,手里忽然一热,在我的手心里腾起了一团火苗。只是瞬间,这张纸就被跳动的火苗吞噬殆尽,只剩几片灰烬在空中飘舞。
我大骇。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纸上被涂抹了磷粉,只要打开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发生自燃。这通常用于间谍的情报传递。没想到居然在这精神病医院里遇到了,实在是奇怪到了顶点。
这个奇怪的警卫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他并不是我的敌人。他是在帮我吗?抬起房间里的床,从空心钢管床腿里会发现什么呢?
猜测是没有用的,不如立刻就付诸于行动。
我吐出一口气,吹掉手中的灰烬,然后走到了床边,拽住床腿,然后使力向上抬起了两公分。这时,我看见一样东西从空心的床腿里落了下来。
当我看见这样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我知道,我可以逃出这间该死的精神病医院病房了。
这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牢房的钥匙!
第二章医院惊魂第四节逃出生天
不错,这个矮小的警卫与我是友非敌。我又想起了那张纸条上写着的“晚上八点”,看来他是叫我不要操之过急,到了点再行动。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更不知道晚上八点离现在还有多久。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那个矮小的警卫用尖利的声音叫道:“现在到六点了,所有的病人都把药吃了!不吃药的就插胃管!”
我心里一笑,明白了时间。我盘腿坐在了床上,陷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一来可以用自己的脉搏精确地计算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利用真气吐纳达到心神合一,两个小时后我就可以恢复到体能高峰。虽然我的左腿被小波咬了后还有些隐隐作疼,但那也不会妨碍我的动作,我有办法让伤口不再疼痛。
我在盘腿打坐吐纳真气的时候,可以利用秘宗南派的一种特异功夫,封闭伤口附近的经络,就与西医里的封闭针类似,让伤口不再疼痛。
而这正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等我的伤口不再疼痛的时候,也就到晚上八点了,那时后我正好可以凭借体能的优势逃出生天。
时间静静流逝,我独自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等待着八点的来临。
我暗自凭着脉搏的跳动衡量着夜晚的降临,我在期盼,我不知道当那一刻来临时,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今天这一天的确发生了太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几个小时前我还坐在火车上准备去看坎苏动物的海豚表演,还有丝儿小姐蒙着面纱的倩影。而自从我遇到会说密码语言的司徒教授,还有神秘的孔雀女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现在我居然被荒谬地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虽然以前我也曾经经历过各种诡异的事,但却都没有像今天那样令我头疼,不知所以。
终于,晚八点到了。
我腾地一声跳到了地上,穿上了鞋,抓起了钥匙。
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那个矮小的警卫忘记了我要出来吗?不可能吧?
我不敢多想,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多想。我用钥匙打开了门,轻而易举地溜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空空旷旷,一个人也没有。这些警卫都到哪里去了?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穿堂风卷了进来,吹在我的身上,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是晚上了,我又没吃饭,在这阵穿堂风袭来之际,就有些两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