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有些被他冷淡的态度刺激到,腹诽谁要关心你,真以为关系多好了似的,也跟着转身带着愤愤的情绪回家了。
进了家门,常晚发现常岂又坐在客厅等着他,这人还不死心,真是烦死了。
常晚打算当作没看见,直接回房间,却被常岂叫住,叫他去书房一趟。
常岂声音沉静,有些严肃,常晚这才发现对方今晚没喝酒,看着似乎真像是有什么正事儿。
犹豫片刻,常晚还是跟着进了书房,进去后常岂没有直接和他说话,反而扔给他一份资料,让他自己先看看。
常晚皱着眉打开资料的一刹那就怔住了,这是一份病历,纸张右上方贴着一张照片,资料栏里记录着病人的名字,正是他的母亲温婉。
常晚一页页看着,觉得每一张纸都化作了一枚刀片,在他心上划下一道道口子。
翻完最后一页,他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抬起眼皮,死死盯着常岂。
这人的面目在常晚面前变得扭曲,常岂丝毫没掩饰他的恶,用轻蔑的语气告诉常晚“看来你还记得,没错就是你妈,我亲手把她送进疯人院的,之前在德国,现在嘛已经被我接回来了。”
“在哪?”常晚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
常岂没打算这么轻易告诉他,微微仰着脑袋,又拿出了两份文件摆在桌上“在哪得等你帮我办成事儿才能告诉你啊。”
“这是一份企划书和合作合同,你送到康家人手上,让他们答应和我们家达成合作,我就让你去看你妈。”
“不然,她要是再遭受些什么不好的待遇,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常晚有一瞬间很想扑上去紧紧掐住这满肚子坏水儿肥头大耳的傻逼的脖子,想跟他鱼死网破,但他想起照片上的女人,那张照片可能是入院后拍的,眼神是那样空洞,形容憔悴
常晚沉默地和常岂僵持了几秒,拿上那份温婉相关的资料,和那两份文件离开了书房。
他一秒都没办法在这里多待下去,回到房间后,他发现对面的房间今晚也没有亮灯。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永远都见不了光。
常晚内心是无措的、茫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常岂想得真简单,他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本是让康家夫妻答应和常家合作?
是让他从康宥下手?可他连康宥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们是朋友了?
常晚抱着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最近天气转凉,室内没开暖气,后半夜地板的冰凉温度冻得常晚手脚发僵,但他还是没回到比较温暖的床上。
脑袋里思绪混乱,他得想清楚他该怎么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