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高奂正在埋头看奏折,樊海轻声走到高奂身旁,给她重新添了杯热茶,轻声道:“皇上休息一下吧,外面下雪了。”
高奂直起腰来,端起桌上的热茶浅抿了一口,拧着眉头道:“南疆那群叛党余孽又开始四处作乱”
樊海绕到高奂身后,力度适中的帮她按肩颈,轻声道:“六年前容华她们一行人不是将南疆妖觋和罪臣余孽斩杀殆尽了吗?”
想起往事,樊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带回来的人头血淋淋的排成两拍,容华一个人站在边上,看着单单薄薄的一个人,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就那么眼也不眨的把人头一个个往外摆”
越想樊海越觉得后背发凉,那么挺拔的一个少年,眼神坚定又带着无畏,质朴纯粹不带一丝杂质,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将人头一个个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来,边拿还边说这是谁
忆及往事,高奂哈哈大笑,后仰靠在椅背上,开怀道:“是把好刀,可惜被景儿看上了”
樊海知其所想,怕皇上又对容华动了心思,连忙道:“景皇子看上皇上看中的人,您娘俩眼光一致!”
高奂哈哈大笑,不过一句话就把樊海吓成这样了,男人真是胆子小,既然景儿喜欢那就让他玩玩吧
高奂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外的冷风夹杂着大雪扑进来,高奂居高临下看着殿外苍茫景色,心中无限豪情,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南疆叛党余孽,六年前容华带回来的叛党人头一个不少,自是全部杀光,现今又有人借着叛党余孽的名头再度作乱,还和京中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惜景儿看中了容华,不然把容华往朝堂里一丢,那些鱼虾还不闻着味凑过来,正好一网打尽,还省了功夫
高奂一声叹息被北方卷走,不成器的儿子,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上容华这把刀,要不是她压着,容华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还为个女人跟她使气,还犟嘴
“景儿最近怎么样了?”高奂问道。
樊海拿了件披风披在高奂肩上,柔声道:“景皇子近来一切都好,上次奴去送东西,景皇子也问起您,问您最近好不好?”
高奂嗤笑一声:“朕可不好,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还为了个女人给朕气受!”
樊海心知高奂是为上次高景秋猎顶撞不满,找补道:“睿贤帝君以前也常说景皇子像您,和您一样的倔脾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高奂哈哈大笑。
窗外的雪愈发大了。
怡馨宫内,崔止安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吓得瞬间惊醒,仓皇道:“小寻!小寻!”
小寻听见声音,连忙快步跑过来问道:“少爷,怎么了?”
怡馨宫的烛火整晚亮着,自从上次崔止安在秋猎受了惊,回来之后就受了惊,晚上非得亮着烛火才能入睡,睡也睡不好,刚一躺下就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