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晔意识到这点,心柔软成一片,嘴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阿晔?”戚时序的声音带着些惊喜。
韩晔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只答应了声:“嗯。”
“所以?”戚时序不明所以地面对对方的沉默。
阳光从窗户外闯进,落在韩晔的眼里,变成一片灿烂的金色。
他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
“戚时序,我想和你谈谈戚苑。”
对面突然就没了声音,甚至连吐息都轻不可闻,一种无由的压抑突然就弥漫开来。
戚时序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僵在原地,捧着的玻璃杯突然就没了支撑的力气。
韩晔为何要这么问?
还有戚苑这个名字,明明陌生得很却还是在听到熟悉的字音时就轻而易举的回想起女人的脸。
戚时序惨白着脸,有点挂不住笑,努力清了下自己因为紧张而堵滞的声线:“为为什么要这么问?”
韩晔有点恼悔于自己的直白,可说出去的话无法再撤回,他也只能问下去。
“因为,”韩晔舔了下唇,“我查到点东西,但是与其自己毫无意义的脑补,不如听你亲口跟我说。”
“戚时序,只要你说,我就信。”
这句话没有骗人。
韩晔有些期待着戚时序的坦白。他在乎真相,但他不愿意相信那些细节真的只是戚时序为了骗他的精心设计。
愈是精心设计的,不愈是想让人发现吗?可戚时序从来都默默无言。
不被人发现的心机,没有任何的意义。
戚时序对他,除了深爱没有任何其他解释。
那么,只要他说,他就信。
戚时序的眼睫不安地轻颤,像是破茧时疯狂破风的蝶翼,挣扎着微渺的希望。
他在挣扎。
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和难以承受的回忆。
终是下定了决心:“她是我的母亲。”
即使隔着屏幕,韩晔也能听得出戚时序语气的颤抖,心中突然就有些不忍。
本能地想哄着他,一句不想了就要脱口而出,却被理智的阀门牢牢的锁住,只能默不作声地听戚时序如何干净利落地剖开伤疤。
毕竟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十几个年头望过去,最初的煎熬到如今如果说仍旧是刻骨的疼痛倒显得无比的矫情,会疼但不重,韩晔想听,他不介意也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