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如往常般挺括地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疏离冷淡的金边眼镜。
张婶后退了一步,语气恭谨,“陆先生。”
“嗯。”淡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在这个家工作了十来年,张婶心里最惧怕的,并不是温和沉稳的男主人,也不是自视甚高的女主人,反而是这个永远让人看不透的老二。
连结婚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半分变化吗?
那新娘子……
怀着这样的疑惑,张婶偷偷抬头,有些好奇地望向面前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
然而眼角刚掠过一抹红,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下一秒便感觉面前一冷。
有劲风带过,接着门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挡住了婚房里的一切,也挡住了那些关于新婚夜的旖旎遐想。
下一秒,视线猝不及防对上了镜片后两道清冷的眸光。
淡漠疏离,带着洞察一切的审视。
张婶头皮一麻,慌忙收回目光。
“新,新媳妇该,该做早餐了。”声音有些微颤。
“嗯。”依然是听不出情绪的一声,却似乎并没有要叫醒房中人的意思。
张婶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到底不敢直接问。
而陆临珹身体微偏,回眸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径自抬脚朝走廊走去。
“这……”
眼见他的方向并不是朝大厅的主楼梯,反而拐向角落通往厨房的员工电梯,张婶连忙跟了上去。
“先生,这……”
话音未落,电梯门开启。
一道带着淡淡警告的声音随之响起。
“别告诉其他人。”
张婶神色一正,忙应,“是。”
—
何歆瑶在床上躺了会儿,又动了动脚踝,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便自行下床洗漱。
昨天穿的那些礼服早已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被人拿去洗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睡衣,连套换的衣物都没有。
找了一圈,最后在衣帽间里找到几套崭新的女装,有的连吊牌都没拆。
一溜儿全是她熟悉的码……
念头刚起就被何歆瑶自嘲地否定了。
陆临珹怎么可能会给她准备那么多衣服?
不过她现在别无选择。
总不可能穿着睡衣出门吧?紧了紧外套,她的手有些迟疑地划过那排看似价格不菲的大衣上。
按照本地习俗,新婚头三天都得穿红色的衣服。
可惜何歆瑶对红色的衣服实在无爱。
挑来挑去,最终从里面挑了件大红色的廓形呢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