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放心伤势不重,老朽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世子爷年轻底子好恢复的快,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了。”
沈玦哂笑出声,“就他那花架子,也不知是挥鞭子还是唱大戏,打人跟玩似的,伤的能有多重?”
老太妃听他还能嘲讽自家亲爹,看来是伤的不重,才放下心。
也确实是如此,镇南王从小偏好习文舞刀弄枪的只通些皮毛,真的懂武艺的人,挥出来的鞭子应该是在骨不在皮。
她这儿子这次也是被沈玦给气狠了,才会动了家法。
“行了,别笑话你爹了,他是不该当众下你面子。可这回确是你的错,真想去玩也该留个信,瞧不见你,我该多担心。”
沈玦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老太妃念叨。
“要是告诉您去作何,您还不得给我准备一个队跟着,那是去抢姑娘还是打虎?”
老太妃瞬间被他这混话给逗笑了,“就数你的歪理最多,这次平安回来也就罢了,不可再有下次了。”
沈玦随手捡了酸果子向上一抛,稳稳的落入嘴里,才懒洋洋的应付了一句,“知道了。”
老太妃一瞧他这样子就忍不住的唠叨,“快把东西撤了,你背上有伤,酸的辣的都得少吃,这段时间吃上克制一些,可不该留了疤。”
“留就留呗,我又不是姑娘家,留个疤怎么了。”
说起姑娘家,沈玦又忍不住的想起了那柔软的触感,状若无意的问了句方才那是谁。
“文家表妹你忘了?她爹在杭州做知府,小的时候她还来家里玩过。”
文锦心的外祖父是老太妃的表兄,从小兄妹间感情就好,有次骑马为了救老太妃更是摔断了腿,落下了终身的腿疾。
而文锦心的母亲也是老太妃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跟自个的闺女似的亲近。
只可惜老太妃出嫁后,与娘家人的走动就少了,连她这位表兄临终也没能赶上见一面,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和愧疚。
时而会在沈玦的面前提起文家人,沈玦有些模糊的印象,但说小时候见过,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这苦命的表侄女,去年夫妻双双出了意外,只留下锦儿一个人,怎么叫我不怜惜,她长得与她母亲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沈玦口中的果子细细的嚼了嚼,想起方才瞧见她的样子,难怪小姑娘穿的白白净净的,身上瘦的没二两肉,原来是刚痛失双亲。
“她家也没什么亲人,我得了消息就做主让她来我们家住,你这小子可千万别欺负了锦儿。”
沈玦刚想嗤笑一声,他虽然混账,但从来不打女人。
但还没笑出口,就想起这娇滴滴的小表妹,刚刚才替他挨了一鞭子。
喉结微颤,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吐了个:“艹!”
“对,你也不许在她面前说脏话,仔细吓着了她。”
老太妃还想再交代两句,就见杜妈妈快步进来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妃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沈玦离得远就听见什么‘表姑娘,不好’,其他就听不清了。
“记着别吃酸辣别到处乱跑,好好养伤。”杜妈妈一说完,老太妃就坐不住了,临走的时候又交代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老太妃一走,沈玦就拦下撤果子的下人,捡了一颗又丢进了嘴里。
“爷,老夫人交代了不给您吃的。”
“难道,小爷我是听话的人?”
可不知怎么的,杜妈妈的话一直绕在他耳边,只觉得嘴里的果子味道都寡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