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伱不会。”
妻子掂量着手中钱袋,下意识看了看一边早也凑过来帮忙摘菜的孩子,然后又看向自己的丈夫,有些话不好问出口。
她知道今日绝非县衙发放薪俸的日子,那相公这钱的来路。
“相公,你。”
夫妻之间很多时候是会相互影响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妇人有时候会埋怨丈夫,却知道钟行温是个什么为人,此刻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钟行温起初不太明白,随后反应过来,发出爽朗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娘子,你想哪去了?看!”
说话间,钟行温直接将钱袋打开,里面不但有很多铜钱,更多的是白银,一锭一锭官银条子可是不少,还有两锭看着就比较大的元宝!
“娘子,这都是县衙的奖赏,昨晚的事情可是有些累人,里面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呢!”
“这么多啊。这,这都抵得上你六七年薪俸了吧。”
“哈哈哈哈,所以啊,坐得端行得正,照样得财,领得放心,花着安心,唉,你苦着张脸做什么?”
钟行温这么说,其妻也终于露出笑容
“爹娘,那我是不是能吃很多糖葫芦啊?”
“嘿,糖葫芦算什么,这次陪你娘回娘家,爹给你买糖画!”
“哦!太好咯,太好咯~~~”
孩子跳到了钟行温背上欢闹,妻子也带着笑去藏钱了。
钟行温一边保持平衡伸手护着背后闹腾的孩子,一边看向妻子的背影,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虞翁和灰勉此刻就在院外,只不过里面的钟捕头并不知晓。
透过门缝望一眼,白发老翁也并未去打搅,只是比较欣赏这类人,遇到了便会多看一眼。
纵然人间有诸多险恶与污秽,却也有诸多如钟行温这样的人,清浊之中众生情才构成这红尘,也有诸多可能性。
“先生,不瞒您说,昨晚我还挺紧张的,生怕那北海龙君下来搅事”
灰勉这么说着,但不等虞翁回答,它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不过再一想,对于那黑龙而言,虽然是他影响到了这事,却顶多当是一个偶尔看一眼的游戏,不会在意的”
虞翁笑了。
“对于北海龙君而言的不值一提的游戏,一些人却人生起波澜气数生壮阔!”
——
夜晚,钟家一家人在家中用餐,今日晚餐较为丰盛,钟行温还喝了一点酒。
虽然现在的身体其实不宜饮酒,但是钟行温心中有事,也心生豪气,所以多喝几杯。
“钟捕头~~~钟捕头~~~”
有略微熟悉但也略微含糊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钟行温看看门外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
钟行温快步走向院子,望了望那边看过来的妻儿,随后打开院门,客厅那边较远的灯光照到院门已经不算明显,但门外的人着实是好认。
“薛道长?您怎么来了?您不该在县衙养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