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机长?什么事儿呀?”刘成礼那边闹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什么事,就问问你那个养老院怎么样了?”
刘成礼嗓门特大:“嘿你别提,现在可贼顺利了,上头批下来了,这边已经开始联系施工队了。我现在就在这儿呢,实地考察,有个大爷特别热情哈哈哈非要我留下来回他家吃饭——”
“嗯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凌潭机械地重复了几遍,语气有些僵硬。
刘成礼听出点不对:“你怎么了机长?”
“没事啊,”凌潭摸了摸鼻子,“有时间也带我过去看看吧?”
“那当然啊!随时都可以,以后你如果想过来就联系我,咱们一起!”
凌潭应下来,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整个世界又回归到一片静寂。他刚刚说话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空灵。
他又往外望了一眼,经历了几小时飞行的大大小小的飞机已经被陆续拉回机库,或是接受着机务们的检修。
一天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助和迷茫。
加上之前的举报,这次事情闹的不小。公司上上下下已经人尽皆知,估计等他飞完了这一班,上头就该让他停职,给所有人个交代了。
真是,当初还不如就不回来。
他费力地站起来,差点没直接摔出去。被压麻的右腿像有蚂蚁爬一样,他“嘶”的一声,揉着血液不通的腿,踉跄着走了几步。
他被领带勒得难受,顺手把领口扯开,将领带解下来随手揣进兜里,甚至都没管因为坐姿而变得皱巴巴的衬衫。
凌潭目前只想自己呆着,绝不可能回卫重霄那里去。所以随便在机场旁边挑了个便宜酒店住。自然,这一晚充斥着噩梦与胡思乱想。
卫重霄其实还没做好见凌潭的准备,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话开口。他提前到了飞行准备室,手里捏着飞行计划,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
裴弘恰巧路过:“我说卫皇您这是干嘛呢?尿急就上厕所去啊,在这瞎溜达什么?”
卫重霄瞪了他一眼,继续走来走去。
“还是说今天你不跟我飞,太过孤单寂寞?”裴弘挠挠头,“平时没觉得你这么稀罕我啊,还是凌潭那小子又怎么你了?”
他想了想下结论道:“嗯,就到这种时候你才能想起我的好来!你这个负心的男人哟!”
卫重霄猛地站住脚,轻轻一挑眉,裴弘立刻怂了。站在一边儿看戏的何小之吭哧吭哧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