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重霄:“”
“你赶紧给我起来换衣服。”他冷冷道。
凌潭轻笑,翻身下床,光明正大地在那人眼前换起了衣服。
一个小时后,他们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一角,周围一圈儿民航局来的各类专家还有工程师。中间一个男人西装革履,也颇年轻的样子,五官端正,看起来很稳健。
刚刚他和二位机长一一握了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这次迫降事故调查组的组长,我姓唐,这次主要负责理清事件发生的缘由。今天主要有一些问题要问您二位。”
凌潭的手在桌上交握,面对着一众人的目光,表情略有些局促。
“首先,”唐组长开门见山,直接切入主题,“我们刚刚拿到了关于发动机的测评报告——两个发动机叶片受损严重,的确是完完全全地失去动力。所以您能讲述一下,在空中发生了什么,导致发动机损坏如此严重吗?”
卫重霄看看凌潭,凌潭用眼神示意他先说。
“我们飞至通远上空时遇到了高空风切变,高度急速下降,险些失速。本来这种情况只要稳住飞机拉起来就可以了,但很不幸,我们掉进了一片雷暴区,还没来得及回到高空,就遇到了冰雹袭击。发动机损坏,只能选择迫降。”卫重霄平静地说道。
唐组长在手下的记录单上匆匆写着他的话,然后又问道:“我们也取到了飞机的黑匣子,在最后的迫降时是副驾驶嗯凌机长驾驶飞机的对吗?请问你们是何时、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交接的?”
这回凌潭抢先道:“在发现需要迫降通远机场的时候。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对通远机场更熟悉,由我来操纵的话迫降成功率更高一点。没有任何复飞机会的盲降,这一点点熟悉度就是提高成功几率的重要因素。”
唐组长点点头,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调查员。女调查员接到了他的眼色,挺直腰杆,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您二位飞行多少年了?”
“九年。”凌潭脱口而出。
“从航校毕业开始,十年。”卫重霄说。
“真的是非常年轻,”调查员微微颔首,问出了关键性问题,“您在飞行前,经历了什么导致情绪波动的事吗?”
这是想问,是不是飞行员的情绪问题导致飞行存在安全隐患,导致事故发生。
凌潭心下一震,明显是想到了前一天晚上的爆发与慌乱。
他想要说什么,卫重霄直接在桌下轻轻踩了他的脚,斩钉截铁道:“没有。”
因为他完完全全地相信,凌潭绝不会将情绪带到驾驶座上。这是那人之前自己承诺的,也是他毫无保留的相信的。
女调查员倒也没再说什么,就继续下面的问题了。
等到他们的问题全问完了,凌潭跟卫重霄打车回到旅店时,又下午四点多钟了。唐组长说他们这几天可能还需要过来几趟,还有一些疑问需要调查清楚。
“我怎么觉得跟被审讯似的。”凌潭扯了领带往床上一瘫。
卫重霄“哼”了一声:“你和我现在都是停飞状态,停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如果咱俩有一点差错,那后半辈子也别想飞了,执照吊销了不说,会不会进去都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