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道:“您客气,小婿那里正短人手,福松过去才是帮了大忙……”
伯府,前院。
伯爷坐在炕上,透过开着的窗户,望向外头。
天空湛蓝。
乍暖还寒时节,万物凋零。
院子里的石榴树还没有转绿色。
“它是不是死了,怎么还不发芽?”
伯爷转头,看着伯夫人。
从昨日开始,他就不让伯夫人离了眼前。
伯夫人要留锡柱照顾他,他也不干,只恳求妻子在身边陪护。
伯夫人也望向外头,道:“还没到发芽的时候,再有十天半月就差不多。”
伯爷叹气道:“这还是咱们大婚之前,我亲手移栽的,一转眼都三十多年了。”
伯夫人神色寡澹,道:“是我之过,不能为董鄂家开枝散叶。”
她不是没有怀孕过,只是两次都没有保住胎儿。
伯爷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当年我私下问过大夫了,这多是我的缘故……”
种子不行,怎么能指望长出好庄稼?
就是锡柱那里,他当年也是悬着心的,早早的将赵氏纳进府,也是为了保胎。
结果花了上千两的各色保胎药,吃燕窝跟吃饭似的,孩子保下,也是病病歪歪的。
果然,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勉强。
伯夫人看着伯爷道:“当年伯爷非要接赵氏入府时,也是这个说辞。”
并不像其他没有儿子的人家,不管对错,都将责任推到妻子身上。
心里都明白,就是做事太恶心。
“夫妻一场,我了解伯爷,伯爷也了解我,就别为难彼此了……”
伯夫人澹澹道。
这说的是锡柱的安排。
伯爷恨透了赵氏,也迁怒锡柱,可是最舍不得还是这个儿子。
伯爷怔住,道:“表妹,我非拉着你在此,并不是为锡柱的缘故,就是想着你我夫妻,当年也有恩爱的时候,就是近些年才疏远了。”
临了临了,心平气和的相处,也是善始善终。
伯夫人看着外头的石榴树,目光也带了悠远,轻声道:“若是有来世,你我还是好好的做表兄妹吧!”
所以夫妻缘分,就到今生为止。
伯爷眼圈泛红,好一会儿点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