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礼善进门刚要行礼便被玉福晋含着眼泪扶了起来,满达去世后,她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又见不上面,一时间心疼思念等情绪涌上心头。
而莎音才不在乎有没有被抱,正好下人将桑葚送过来了,伸伸胳膊让宋奶嬷抱自己到案侧的椅子上吃果子。
这时节新鲜水果本就不多,又是宫里内供的,冰凉凉甜滋滋好吃极了。
“给额娘请安,前日孩儿得了您回京的消息本欲立即回来向您请安,只因临时巡查走不开,这才迟了两日,请额娘恕罪!”
看着一年不见,愈发成熟的儿子,玉福晋心中感慨万千,“可先去见过你阿玛了?”
“儿子回来先去的前厅,已经给阿玛请安过了。”
“那便好,去年在京城军营中可还顺利。”
“额娘,孩儿一切都好,您怎么样,川贵边陲小地您一定辛苦了……”
看着眼前母子相见的感人场面,莎音一口一颗果子,感受着浆果汁在舌尖炸开,丝毫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更是没有要参与的想法。
一直等他们母子两个说完了家常,玛礼善似乎这才注意到在后面埋头苦吃的莎音。
“莎音似是胖了些。”
“……”
莎音抓着果子的手停了下来,咕噜爬下椅子,规规矩矩行了小辈礼。
“二伯好。”
此时玉福晋也回过神来,略微皱眉,走过去将莎音重新抱到了椅子上。
“我才说让你吃,可也没说让你吃这些个,才不留神就给你个精灵鬼钻了空子,虽说是果子吃进肚子里也化成冰水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半夜嚷嚷肚子疼,奶嬷也不知道盯着些。”
玉福晋剜了眼这会儿才进屋的宋奶嬷,莎音慢悠悠的坐好,“是我叫奶嬷去拿点心的。”
宋奶嬷连忙请罪,只是有了莎音这话,玉福晋也没再出言责备。
玉福晋又令吩咐了两名小丫头端了盆热水过来,亲自给莎音捂了脸跟手,这才放心一些。
莎音听话的不再吃果子,乖乖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任由玉福晋跟丫头们折腾完,这才伸出胳膊搂住玉福晋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做完一切,玉福晋这才回过身,看着仍旧在堂中间杵着的玛礼善,神情温和,
“怎么不坐着歇会儿,我知道你怕你阿玛责备,是得了空才快马跑回来的,在我这儿何必这般拘谨。”
屋子里来来往往的奴婢都低着头做事,在玛礼善身旁穿行而过。
玛礼善深深看了眼莎音手边还剩下一半还带着水珠的桑葚,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这才坐下。
才坐下,他便替自己开解,“并非是跟您客套,只是看见莎音……就想起满达还在时候,三弟性格跳脱些,您当时对三弟也是这般上心,儿子只是有些想念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