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知疼痛,那些苦肉计也别老冲着她来,在他母亲面前使上两回,比什么都管用。
沈之砚笑她天真,“阿柔,你当谁都是好人……”
压下的潜台词,唯独我在你眼里十恶不赦。
阮柔讪讪,自猜到他亦有前世的记忆,这几日,她一直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生怕自己的示好流于刻意,回首之前这几个月,感觉就像一个谎话连篇的人,忽然间发现,老底早在对方面前暴露无遗。
她所鄙夷的虚伪,自己又何尝不是?
想要做点什么,弥补遗憾也好,证明自己也罢,眼下,她确实有一件事,可以为他做。
她试探道:“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母亲是坏人?”
在阮柔看来,血缘至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何来一辈子解不开的仇怨。
沈老夫人待他偏心,管教又过于严苛,但在撤爵搬离伯府的那些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起码可算作一份激励的存在,令他有动力刻苦读书,才有后来的一飞冲天,高中状元。
看来她从秦嬷嬷那里,倒是知道了不少,沈之砚眼神晦暗。
当年母亲认定秦嬷嬷教坏他,灌药将人毒至聋哑,无论他怎样求情,都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那么,在母亲看来,是否也认定阿柔拖累他,害他变成像父亲那样耽于私情、荒废正务的人。
所以,就要毒杀她!
阮柔重新给他缠好白绢,坐在小杌子上抬眸,杏眼明澈,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此刻却未猜到他想的是这件事,更是难料,他们母子相疑已到这种程度。
实则前世的两桩悬案,阮家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之际,对于谁给她下毒这件事,尚无一点头绪。
“妾身知道,夫君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但婆媳不和、家宅不宁,你在外办差又怎能安心。”
她盈盈而笑,明眸弯成月牙儿,“你放心,回来之前我就有主意了。”
老夫人今次气得狠了,阮柔虽说对婆母并没多大意见,却也不会平白给她机会磋磨自己,徒令矛盾加深。
“我打算请惜归郡主来府里小住些时日。”
“这就是你的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