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云珠往边上跳开,“这哪儿行啊。”
“怎么不行。”
“我太重,夫人你托不动。”云珠扭捏着手指。
阮柔想了想,干脆挽起袖子自己上,“那你垫我,总行了吧。”
“那也不行那也不行。”云珠慌得直摇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阮柔哼一声,“你可别忘了,当年爬树翻墙,都是谁教你的!”
云珠嗫嚅两声,只得扒住墙半蹲下身,一副豁出去陪夫人疯一把的架势,“来吧。”
到底多年没干过这种事,阮柔此时全凭一股勇气支撑,呵了呵手心,两掌紧贴在墙,一只脚小心翼翼踩上她的腿,撑了两下感觉差不多。
“夫人,你可千万小心,要是摔坏了,老爷可饶不了我。”
云珠颤巍巍说着,伸一只手托在她腰上,阮柔借力,身体轻盈一纵,两只脚都站到了她腿上,手指拼命往上够,差一点就能摸到墙头了。
“再……再起一点儿。”
云珠膝盖都在发抖,也不知是夫人太重还是她太紧张,咬牙向上一起,只觉眼前发黑,“不行不行……”
叫唤着,反倒往下沉了沉。
阮柔心急火燎,干脆向上一跃,脚底顿时空了。
她往下掉,被云珠张着两手扑住,两人一起滚到草丛里。
沈之砚到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冷冷而笑,袖手旁观,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跟在后面的秦嬷嬷,震惊得瞪圆双眼。
二爷娶的这媳妇……性子忒活泼好动。
大圆案上,菜肴摆得满满当当。
陈婶一边上菜,口中絮叨,“夫人莫见笑,庄稼人吃用粗鄙,没什么好东西,只是些家常菜,就是不知合不合夫人的口味。”
粗陶制成的碗碟,份量足够十个壮汉吃撑着。
阮柔从小也是炊金馔玉,确实没见过这种阵仗,但农家人待客的诚意,却是感受到了。
与前世她被囚在此的光景截然不同。
这是沈之砚名下的私庄,想来前世除了秦嬷嬷,并无一人知晓她的身份。
那么,他把她藏在这里,或许真的另有目的,阮柔轻悄抬眸,去看坐在对面的沈之砚。
他正跟秦嬷嬷打手语交谈,足够十人围坐的圆案只有他们三个,沈之砚姿态闲逸,并没有平日正襟危坐、端严持重的模样。
面前的菜里,随处可见红通通的辣椒,他吃得很随性,不像在府里,吃一口辣菜也得偷偷摸摸,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
阮柔心有所感,沈老夫人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府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对儿子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