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快了吧?!
“你……”
“请师父喝茶!”
“方某……”
“请师父喝茶!”
宁言跟个复读机似的,反正不管对方说什么,他就一直重复一句话,大有不把他掌毙誓不罢休的态势。
方克己欲言又止,这么不上不下得憋了半天,只得抓过茶杯,脸色铁青地硬挤出一句:“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你倒是识时务。”
见他接下所谓的拜师茶,宁言也是松了口气,顿时感觉又能重新呼吸了,扯了扯领口道:“你要真想杀我,何必和我多费口舌,在飞舟之上便能动手了吧。”
“脑子还挺活络。”
“彼此彼此。”
方克己又好气又好笑,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手掌在书案上一抹,竟凭空出现一副棋盘:“陪我对弈一局。”
“师父棋艺高深莫测,我……”宁言刚想故技重施,可看到对方面色不善,赶忙改口道:“来一把,来一把。”
和上次的针锋相对不同,这次两人心思显然都不在棋盘上,看似各式妙手如羚羊挂角,实则昏招百出,一对臭棋篓子凑一块儿,正好下得不亦乐乎。
宁言两指捻起一枚棋子,双眼紧盯着棋局,看似在思索对策,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方克己,“为什么会选择我?”
方克己端起茶壶,自斟自酌道:“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哪类人?”
“无君无父的禽兽。”
“……”
宁言挎着个批脸没有答话,用沉默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怎么没说两句就骂人啊。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方克己随口道:“即便你我之间仇深似海,为了共同的利益,依然可以坐下来把酒言欢。你可以吞下羞辱拜我为师,我可以不计前嫌倾囊相授,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么?”
宁言都听晕了,到底是文化人,怕死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呢。
“那你又怎么想到半夜过来的,司天监最近可是在到处找你。”
“我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你快死了啊!”
这言语中洋溢的快活气氛让方克己一怔,愣愣得抬起头。
值得这么高兴么?
宁言慌忙沉下脸色,方才差点忘了表情管理,赶紧压低着声音悲痛道:“不是……师父,我会想你的。”
“真想么?”方克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