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礼也在,胥礼之后是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正邪两道能人,姜袅被护在其中。
这是晏伏的房间,牧远歌站着,而那红衣男子坐着。
密密麻麻的银针布满晏伏青紫经络交错的背部,一条手臂伸到床外,乌黑泛着绿光的液滴顺着中指缓缓滴入装了水的面盆中,一股浓郁的药味盖过了腥臭。
那一身红衣似火正是不久前惊艳众人的那人穿的一身,可此人的面容却普通至极,再加上一手鬼神莫测的医术,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牧远歌道:“介绍下,这位便是千面药王。”
千面无视外人,继续道:“三倍不行那就五倍,上次我替你跑腿,这次你得帮我跑腿……”
“没问题没问题。”牧远歌堵住他的话。
阮慕安侧身对胥礼道:“果然很熟。”
千面道:“胥礼宗主可以留下,小姜袅也可以留下,剩下的都散了。”
在场除了胥礼以外反而都是有事相求药王的,步峣态度恳切:“久仰药王大名,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让我帮忙。”
田裕等人都说不妥,关乎晏伏性命,自然由他们来打点才安心。
长生剑宗弟子都会御剑术,来回买药也方便,支开了普通弟子,剩下的也就是胥礼,牧远歌,姜袅,阮慕安,步峣,阮枫,田裕,祝猊,虞花烛……
虞花烛一向景仰药王,如今见了真人难掩激动,拽住宋小包掐得对方眉头紧蹙抿紧嘴唇也不吭声,倒是很配合她了,而齐黛在阮慕安出现的时候便退下了。
千面道:“正好诸位都在场,有些与我有关的传言,我也困扰许久,借此机会,你们想问便问,过了今日再问我,我可就不愿回答了。”
阮枫道:“冒昧问您一句,阮慕安大长老故后,您是否因人所托去取了他的一双手。”
田裕斥道:“你这时候问这种话,是想让药王分心,好让晏伏丢了性命么!”
“无妨,小毒,”千面倒很大度,“我确实是受人所托。”
“何人?”阮慕安道。
千面道:“这就要问长生剑宗了。”
“您的意思是,长生剑宗默许?”阮慕安不由看了眼胥礼,胥礼却皱起眉头。
千面道:“你们也不必谈虎色变,这在长生剑宗很正常,‘人皮手套’一说本是他们先祖提出来,求我祖师做的,你们长辈没道理会因为这事怪罪药王一脉。长生剑宗但凡弟子长老都炼手,有各式各样养手的方法,古来常有高阶剑修败在剑长生门槛上,他们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手保存下来,造福后人。我以为阮慕安大长老也是一样。”
“……是有这个说法。”步峣再心系阮慕安的安危,却也不得不点头,“以慕安的为人,会这么做也不稀奇。”
阮枫只觉步峣话很刺耳。
阮慕安隐住怒意,他根本没想过会死,又怎么可能会提前做好这等准备,就算是长生剑宗的传统,谁剥了他手上的皮,为何落到姜袅手上,到底是谁害了他,道:“但您并没有把那东西交到他血亲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