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摩挲,一遍遍地说:“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天就快亮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仿佛她的话被上天听见,披盖着几条冷毛巾,他终于渐渐平静下去,又回到了安稳的梦境。
她便熄了灯,准备到楼下办公室去窝一会儿。走之前再伏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温度。他的温度已经渐渐退了下来,幸好只是疲劳性的发烧,而非病理性的,睡一觉便恢复得快了。
可是就在她想抽回手的刹那,手却被按住。
他的嗓音沙哑扬起:“小姨,别走。”
房间里一片暗寂,只有门缝透进来细微的光,在偌大的房间里散漫成了极幽极暗的影雾。按住她的那片掌心滚烫,让她不放心这么硬生生地抽回手来。
她哽了一下,才去看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他素日里平静温和的眼瞳,此时在幽暗里看起来,仿佛也成了两颗滚着沸水的珠子,看一眼便仿佛被烫着,让她只想赶紧逃走。
她润了润唇,说:“你醒了?那就没事了。你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就该退烧了。我不远走,就在楼下的办公室。你如果觉着哪儿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分钟之内就能上来。”
他依旧死死按着,依旧沙哑地祈求:“……别走。”
她为难得都想伸手将自己给撕了。她不忍心走,可是前世的记忆那么明晃晃地扎着她,让她痛不敢忘。她只能深吸了口气,哄他:“你睡吧,我就出去一下下。待会儿就回来,啊。”
“不要……”他生怕她离开似的,将手指都穿入她指缝里去,绕缠在一起,死死扣着:“小姨骗我。我一松手,小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小孩子一般地呢哝:“……小姨别走。我,怕黑。”
她诧异望他。他却趁机手臂使了力道,将她扯过来,跌倒在床褥上。他不等她挣扎起身,便伸臂将她拦腰搂入怀中,怎么也不肯放开。
辛欢不敢大挣扎,惊慌之下还在哄他:“你别闹了,行么?你现在是病人,好好休息,别使蛮力。”
他则用手臂箍着她,将唇覆在她发顶,咬着卷着含着她的发丝,呼吸着她的发香,近乎贪婪地摩挲……一遍一遍只说:“别走,别走。”
她知道该拒绝,可是整颗心却溃不成军,只能再一次虚软地说:“真的,我求你,咱别闹了,行么?”
“不行。”
他的身上还在火烫,可是他的声音却冷静下来。她一抬眼便看见他的眼睛宛如一对寒星,就垂在她面前。她一个愣怔之间,他捉着她的手腕一翻身,便压住她……
她的体重不是他的对手,她的身高更占不到半点便宜。她被他整个压入床垫,凹陷进柔软的牢笼。他的身子又硬又烫,带着陌生的蛮横,将她的一双徒劳挣扎的手腕困在头顶,他那柔软却滚烫的唇便印上了她的颈子……
反反复复地辗转,直到将她的神智都吸乱,让她不由自主自行颠荡浮涌,昏昏涨涨地被他夺走了唇。
他推着她挤着她,她抽泣着挣扎着……沉沦着。
被单俱被两人抓乱,四周的白纱帘虽薄却忠实地护卫住了他们两人的厮打与深拥……
她终于累了,挣扎累了也哭累了。他这才柔缓下来,细细地缠棉地尝着她。他的嘴仿佛与她的黏合在了一起,怎么都不肯再分开。
直到他将她的泪全部嘬干,听见她的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用手肘撑起身子,居高临下望她,手指绕着她湿乱的发丝,星眸润泽:“……我发现小姨挑的床垫,软硬程度简直妙极了。”
辛欢大怒,大口大口呼吸空气,骂出来:“混蛋!”
他仿佛认真想了一下,便笑着道歉:“是我错了。不是床垫软硬正好,而是——”他的打手忍不住沿着她的曲线摩挲而下:“而是小姨的身子,软硬于我,妙不可言。”
“你!”辛欢因怒又攒起力气,用力想要掀翻他。
他也使蛮,再度困住她手腕,居高临下地宣告:“……小姨不必挣了,你挣不过我的。三年前我还小,只能眼睁睁放小姨走;可是现在,小姨不用再想了。”
辛欢用力反抗,嘶吼道:“你还记着我是你小姨!那你还不放开?”
他微微垂下头来,故意用滑落的发丝扫过她因他而红肿的唇,沙哑一笑:“是小姨又怎样?小姨是女人,这就够了。”
辛欢咬牙:“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便笑了,带着征服者的荣光,瞳光如水:“……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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