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幼本是全神贯注和友人合奏,她做事向来认真从不出神,可门外人愈多,加上侍者口中那句段五,她脑海立马浮现一张脸庞,一分神,手中琵琶弦就错落了一下。
刚经人夸过的手艺,立马错了个调。
她脸立马要红,却没抬眼,绷住了。
知道都看着,而是心照不宣静静把琵琶放下,再看向门外,起身打招呼说:“冉哥哥好。”
视线落一旁段淮叙身上,停顿一秒,也言:“段叔叔也好。”
第3章
“段叔叔?”段淮叙没开口,反倒是冉景山诧异地望着友人,笑说:“她用得着喊你叔叔?”
按理说,段淮叙和苏恩幼辈分远不止于此。
可是,他和苏家那两位兄弟拜了结拜兄弟这事圈内皆知。
她喊自己哥哥,那顶多也不过喊段淮叙一声哥哥罢了。可恩幼却独独喊他叔叔,他想说这辈分是不是乱套了。
苏恩幼又转移话题:“我琵琶弹得不好,景山哥见笑了。”
冉景山一家便是正统艺术名门,琴曲舞艺样样精通。
他本人也是在北京开了不少班的名师一位。
别说恩幼今天弹得这曲,怕是班门弄斧了。
冉景山笑笑:“恩幼年纪小,但能弹出这曲《阳春白雪》,已经超越很多人了。”
苏恩幼没讲话,悄然间看一眼他身旁的男人。
知道段淮叙今日过来,侍者带人拿了白色湿润手帕前来,给几位擦手,也准备迎着往雅座上去。
段淮叙只低头拿热毛巾擦手,对他们的交谈仿若未闻。
恩幼的注目也全程落他纤长且根根分明的手指上,如碧色冷玉,却也同他这人。寡淡清冷,好像甭管去哪也不会轻易予人视线。
与他的这几次会面,苏恩幼都是这感觉。
哪怕几年前她在他面前因着醉意都那样放浪形骸了,他好像也从没放心里去过。
也好,一视同仁,不念她的好也不会记她的坏。
苏恩幼想,一碗水他最好是能一直端平。
旁侧又走来一穿复古旗袍的女人,长发盘了发髻,同样抱有琵琶,一水的知性优雅风,款款身段间只叫人觉察女人的万种风情。
她凑冉景山身侧轻声说:“雅座已经布置好了,苏笙安也在那等着,您们要不要挪步去那边聊?”
恩幼今天过来也是特别打扮过,拿出了没怎么穿过的小裙子,特意扮了成熟。
可站这样本身成熟知性的女人身侧,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显稚嫩。怕这群男人看出来。
女人又问:“恩幼小姐要不要也一起?”
可惜苏恩幼今天来此确实只是想和友人聚会,没想参与他们男人的聚会,更不想碰见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