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扫过一眼就不再看,转身给余鹤倒了豆浆,说:“快吃吧,吃完早点出发。”
余鹤听话的把豆浆喝掉:“雨天湿寒,你腿疼吗?”
傅云峥摇摇头:“不疼。”
“不疼就好。”余鹤起身拿起背包,边走边说:“我先走了,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坐车,一会儿实在晕车我再走过去,这样总行了吧?”
傅云峥到行李箱边装了一套干衣服给余鹤:“那把衣服放车上,你走过去车也到了,回车上把衣服换了再去考试。”
余鹤俯身,在傅云峥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还是傅老板疼我。”
傅云峥转动轮椅,退开些许:“快去吧。”
出门时雨还没有停,路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差,轿车刚驶出酒店就开始堵车,车辆在公路上慢慢挪动,穿着黄色的交警站在路口,尽职尽责地指挥着交通,然而路上车委实太多,一个红绿灯还是要等三四次才能过去。
真是比走快不了多少。
余鹤将头靠在车窗上,撑着手看窗外的行人。
打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道水印流下,路边的积水很深。
雨幕中,有着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有从地铁口出来低头看叫车软件找车的上班族、有骑着电动车驰骋的外卖小哥
堵在车道上的车辆,形色匆匆的行人。
都在雨里。
也不知是不是王广斌给的防晕车脐贴起了作用,余鹤倒是真没晕车。
余鹤想起来陈思健跟他讲过,陈思健是在一个寒冷的大雪天,看到了一辆簇新的桑塔纳激发了发愤图强的决心。
在这场大雨中,不知是否也会有哪个少年点燃了心中奋斗的火焰,如陈思健般跃过龙门,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路过一条主干道时,余鹤看到一拄拐的老人站在路边招手打车。
在京市,平常早高峰打车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雨天。
余鹤说:“师傅,靠点边。”
车缓缓停在路边,余鹤摇下车窗:“老先生,这儿打不着车。”
那个老人看向余鹤。
余鹤打开车门:“您先上车吧,去哪儿我捎着您。”
老人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水的裤脚。
余鹤往里坐了坐,留出空位:“没事,也不是我的车您不用心疼,先上来,这儿不让停车。”
隔着雨幕,老人的眼神中似乎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再拒绝,收起伞弯腰坐了进来。
老人把拐杖和长伞放在脚下:“劳烦小友了。”
余鹤的目光从老人的拐杖上一扫而过:“举手之劳,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