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用强?他怎么舍得。
寒云深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
君向若,你把我当什么了?
可以满不在乎,视而不见。
那么铁石心肠……就真的不为所动吗?
为什么要躲我?
真当天下人都一般了吗?
寒云深想恨他,可偏偏恨不起来。
既然要躲,那就算了吧。
算了……
若世间万事都只用一个“算了”,那该多简单。
可是又怎么能算了呢?
他从人界回来,就待在败魂宗的后山,起初只是好奇君向若的血有什么不同,看到他的孤立无援忽有了点同情,朝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觉得这人真是个倔牛,活该自己受累。这个人到底在念着点什么?到底要坚守些什么?
想起在败魂宗后山,君向若醉眼惺忪地看着自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倔强,把伪装抛去,把孤寂的疤撕下,再次鲜血淋漓。
他就连想痛快地醉上一场都是一种奢望。
他从来都打死不承认。好像都不是他的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这人总让自己心里柔软,直想把生死都许去了。
他也纠结过,他们同为男子……可是那又如何呢?
二十年的眺望够不够了解一个人?他说不上来。
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值得自己这么做,心甘情愿——那么就可以不求回报。
他说过了,对君向若好,是他自己的事。
那么他的情意君向若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就算砸烂了,撕碎了,扔在地上踩,他也无话可说。
寒云深微微附身,一截闪着金光的黑纱随着他的头发垂了下来。
这是……君向若的那一根蛟纱!
他向自己后颈的发结摸去,简单的绳结上被系上了那根柔软的蛟纱,细致地打了个结,顺着头发垂下来。
心中猛然一动。
真是要命。
高大修长的男人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面容苍白英俊,浓黑的剑眉下一双金色的眼睛,墨发披散在肩头,一直垂到腰际,玄衣坠地。
“哟,想通了?”江翰墨抬起一双凤眼看他。
“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寒云深走到他面前。
“没说什么啊。……哦!他太不相信我了!反复问我会不会害你。我怎么会害你呢?他这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