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只立了片时,楚慎便让她回了玉映苑。楚明昭觉得她的闺阁生活还能持续很久,嫁人大约只能随缘。她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一时间心里倒有些五味杂陈。
将近酉牌时,裴琰估摸着裴玑快回了,打算去他院子里堵他。
他昨天来寻裴玑时便扑了个空,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回来。今日浸早又来,结果仍旧没见着人。裴琰听裴玑院中小厮说世子昨日酉时方回,干脆就掐着这个时辰来堵他。
裴琰虽为兄长,但他仅是郡王,裴玑却是王世子,真要论起来,裴玑比他身份尊贵。就好像裴玑可以乘亲王象辂,但他不行。只是来时为着方便,便没在意逾制的问题,兄弟两人坐到了一处。
于是眼下裴琰要入裴玑院子时,被门口的护卫拦了下来。
裴琰沉着脸道:“休拦着我,我要进去等阿玑。”
“世子并未有所交代,郡王还请先回。”
“我们兄弟见个面还需与你们知会?你们算什么东西,”裴琰冷笑,“让开!”
护卫们面无表情,雪亮的长刃仍旧横在他身前。
裴琰气得脸色一阴,心道裴玑倒是养了一群听话的看门狗!
正此时,院中小厮长顺匆匆跑过来,在一个护卫耳旁如此这般低言一番,护卫们互相递了眼色,突然放行:“郡王请。”
裴琰怔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大步入内。
裴琰边环视裴玑的院子边对自己的小厮观言道:“世子这地方好像跟我那处差不多啊。”
观言鞠着腰点头道:“小的瞧着也是。”
长顺心里不忿,十王府原本就是给亲王们住的,能有什么分别!你一个郡王,让你住进来已是抬举你了,还比什么!
“你们世子这两日忙什么呢?怎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裴琰看向长顺,懒洋洋问道。
长顺垂首跟着,勉强答道:“世子近来酬酢不断,故此常常外出。”
裴琰佯佯一笑:“有人与他作杯?都是些什么人?”
裴玑起居的厢房廊檐下,挂着一个大鸟笼,鸟笼里有一只灰鹦鹉。
核桃站在磨爪棒上慢条斯理地蹭了蹭爪子,又抬起翅膀拨了拨头顶的小铃铛,最后垂下脑袋有气无力地抓起小藤球往上一抛,沮丧地靠在笼子壁上。
主人不在家,好无聊啊。
核桃百无聊赖地在磨爪棒上走了好几圈,最后跳到自己的窝里,拿两只爪子来来回回拨藤球。它伸脑袋往笼子外面望了望,还是没看见主人,不由赌气地在笼子上使劲磨了磨嘴。
核桃抬爪扔开小藤球,正预备倒挂在笼顶睡一觉,忽听到外头传来一阵人声。核桃有点激动,是不是主人回来了?
待到来人转进来,核桃失望地发现不是主人,立刻又蔫儿了。
不过好歹也是个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