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温童的工作又回到正轨。
她到底还是后天发力派,主观意识上带点紧,落实执行上发点狠,慢慢熟络后也能上道儿。比起刚来时的大白板,刘经理的业绩报表上,她逐渐开始有了姓名。
九月掀开下半年的篇章,它一到来,就意味着生活要重新上发条。苗苗架不住peerpressure和对比之下的愧怍,一咬牙走了。
在高铁站,温童送她上车,听她满腹“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的豪言。温童只一句嘱托,自己时间地理上多有不便,央她尽量帮忙烦神下阿公。他这人一样是报喜不报忧的劣性子,倘若有什么岔子,希望好友第一时间告知自己。
当然,最好最好是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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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s整改收官,庆功宴定在白露这天。
参与者以行政部和总经办为大头,各部门统筹ehs的相关人员也都去了,温童自然推脱不得。这顿饭算庆功,也算赵聿生拿定给ehs专员接风的迎新宴。
临来温童有业务延挨了片刻,到场的时候,宴席已然布菜开场。
一厅厢的觥筹交错,她推门致歉之际,主位上正偏头与陈子瞻交谈的人歇下言语,目光游过来瞧她。赵聿生耳廓上夹着烟,面上有些许文山会海作祟的疲倦。
不等他表示什么,陈莞尔抢白,“没关系,重要的人都是压轴出场。”
“哪里哪里,”她人连带包,一同落到孙泠隔壁,“迟到就是迟到,我自罚三杯好了。”
那一波专员中,有几个酒量极海,酒局上也从不对女流饶情的男人。酒兴上全不忌惮温童的身份,又或者是她此番放话,显得她尤为能担酒,于是交相撮哄起来,说先时孙何都毫不怯场地喝了,期待温童也跟紧步伐。
包厢里的时间像是顷刻停住了脚。众人大多饶有兴致,想看她作为候选接班人,关键时刻是否能拿事。
温童吟吟微笑,余光瞧见隔岸观火的某人,即刻站起身凛然无畏地迎战。
“等一下,”酒才倾半杯,有人喊停,随即看向专员里,一位二十五上下的女生,赵聿生扬扬下颌,“你同我喝了没?”
那女生烟视媚行貌,“荣幸您还能记得我,是打算敬您,这不突然被贵宾打岔了嘛!”
“滑头滑脑地,”他谑笑对方,“要真有诚意早站起来了,管什么贵宾不贵宾。”
“别啊赵总,我真真六月飞雪了。想敬酒,哪敢委屈您主动点我?”
某人面不改色地歪在椅背上。明明二人已经达成一致,他偏不动弹,似是有意无意晾着那女生。
然而起身悬空着酒杯,高不成低不就的温童,觉得他方明是在晾她。
她进退都不得之际,孙泠忽而挽杯站起,同她一道敬向那群ehs男专员,“我说,要喝的也是你们,把人请起来又木头人了,怎么着板凳上有胶水啊?体谅温小姐胳膊举得酸,干脆我陪她一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