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横溢和岩轰压着一个膀阔腰圆的中年男人从台阶走了下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跟个刑犯一样,不堪入目的发际线退到了脑袋中间,露出锃光瓦亮的脑门。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田烟回头看去,来来往往的路人也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等他走近的时候,田烟看到他胸口挂着的金色工牌。
银行行长。
逄经赋确实是来抢银行的,用的还是简单粗暴的办法。
岩轰看到田烟,问:“老大,您特意叫过来的?”
逄经赋把烟弹进一旁的垃圾桶:“上车。”
他转头与田烟对视:“你也上。”
“我下午还有工……”看到他横眉怒目的表情,田烟默默咽下了话。
豪车后排的座椅竖排放置,男人被压在了座椅中间的地上跪下,哎呦哎呦地直喊痛,衬衫兜不住他的肥肉,紧绷着勒出布料纤维,隐约有要撕烂的迹象。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要什么东西你应该很清楚。”
逄经赋翘着二郎腿,两只手臂伸直了搭在座椅靠背,一旁的田烟手搭在膝盖上坐姿前倾,如坐针毡,只要她往后靠就能躺进他的怀里。
“我已经说了!那笔钱虽然是从我们银行转走的,但关于它的下落我是真不知道!哪有人要钱要到银行的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在他身后的岩轰拍拍他光秃秃的脑袋,笑声能阴森地滴出黑水来。
“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那笔钱转了五张银行卡后,又回到了你的卡上吗。”
行长慌忙摇头:“我,我根本就没有银行卡!”
“你当然没有,你老婆孩子有啊,你用他们的身份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黑事儿,你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然我现在就把他们抓过来给你当面对质。”
“哎!别别别,别!”
行长面露难色,恐慌地看了看逄经赋,又看了眼身后的岩轰,接着再看看田烟。
“我……这是有人给我的任务,他让我把这张卡上的五百万先留着,一个月后再买一套房,把这钱给洗干净了还给他。”
“呦,你堂堂行长还有人能命令得动你呢。”岩轰阴阳怪气。
行长怕死的讪笑。
“您也知道的,这钱总绕不开卡,什么高管领导企业家,都拼了命地找我合作,我这人贪生怕死,事儿不敢知道的太多,不做吧,又怕得罪人,干脆就看给多少钱帮忙做,我都不敢打听对方是谁,生怕给我杀了灭口。”
逄经赋笑了,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回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倒是机灵。”
行长谄媚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