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面吗?”我下了车。
“对,掌柜的,这是我们张家的老宅子。”张晓柔站在我身旁,低着头说着。
难以想象说话如此平和,甚至说有点卑微的张晓柔竟然出身在这样的大家族。
还没等我接着往下问,宅子里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掌柜的,快请进吧,我是这儿的管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一把黑伞走到我面前。
我心里直犯嘀咕,今晚连月亮都没有,怎么还撑伞出门呢?
但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真讲究,连管家都穿着同样笔挺的西服,只是在这中式的大宅门前显得有几分怪异。
不由得我多想,跟着管家进了宅门。
一进门,就是一个足球场大的前庭,左右两边都是鱼池,池水清澈见底,池里的鱼儿琳琅满目,池底栽着名贵的红珊瑚,两旁还有玉石雕琢的假山。
我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这张家的布局,虽然看起来名贵,但是却不尽人意。
我倒是也没有多想,这个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干缝尸的活计而已,少说话,多干事,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管家接待了我。
张晓柔则是低着头,站到了另外一边,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的妇人正在她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张晓柔的脸色似乎看起来不太好看。
别人的家事我也管不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我便转头对管家问道:“在哪?
我走进正房,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扇窗户,屋子正梁底下吊着和刚才前庭里一样的玉石做成的烛台,奢侈至极,但只微微地闪着烛光。
屋子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角落的一张红木长椅上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阴暗的屋子再加上他们都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已然将他们隐藏在了角落,看不清面貌,我唯一能看清的是他们竟清一色戴着墨镜。
我回过神来,虽心中疑惑更深了,但我们做缝补匠的只要接了活儿就只能不闻不问地干活。
因为凡是需要缝尸的,尸体都是惨死之人,所以不问缘由。只拿钱办事。
先前的管家径直带着我走到偏置一旁的书房前。
看得出,这家老爷子很喜欢玉石,书房的墙壁上也镶嵌着不少宝石。但奇怪的是书架上空空如也,不见一本书。
一旁有一张黑色的木桌,案上只有墨砚而不见纸笔。
这真的书房吗?
整个房间依旧没有任何开窗,但却将中间围了起来,特意起了一间里屋。
这让我更加疑惑了。
老话说,书房是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但这间书房却构造的如此奇特,全是大阴之局而无阳气。
管家推开了在正中的里屋的门,率先出现的是一抹艳丽的血红。
定睛一看,让我背后不经有些微微发凉。
脚边的那抹血红,竟然是一个人的半截身躯,身上的衬衫不知是给血染红了,还是原本就是这种大红。
他的脑袋就滚落在躯干的旁边,侧放着,眼睛睁开着,瞳孔蜷缩着,似乎在死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最令人发寒的就是躯体下那一片拖拽出来的一大片血迹,一路延伸到门前。
不知道是死者自己爬进来的,还是被人拖拽过来的。
无论哪种,都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能办吗?”
就在我诧异之时,管家缓缓开口在我背后问了一句。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