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燕绾不认识,赵林也不认识,但县令却是大为欢喜。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
这一声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死定了!”师爷笑得无比得意,“是知府大人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赵林咬着牙,“要死也得你先死,别忘了你还在我们的手上!”
刀子冰凉,师爷的笑渐渐收敛。
毕竟,如果他们心一横,他是第一个先走一步之人。
“知府大人,快,这些刁民都已经冲到了衙门,已然要造反啊!”县令疾呼,“求知府大人救命啊!”
燕绾咬着牙,“恶人先告状,你自己干了什么,惹得百姓民怨沸腾,心里没数吗?知府大人,您睁眼看看,如今涌入院中的,到底是刁民,还是您的子民?”
“你是……”知府——王禄善,站在那里,蹙眉瞧着燕绾。
这俊俏的姑娘,目光锐利,不似寻常女子温婉拘谨,相反的,听闻他是霸州知府,竟不卑不亢,连脊背都没有弯一下,可见一斑。
“京城来的。”燕绾道,“奉命查察甘平县山匪之事。”
一听京城二字,王禄善惊了。
之前得了摄政王府的消息,说是王爷有命,着他即刻带人赶往甘平县的县衙。
没想到见着的,竟是这样的场景。
“姑娘是……”王禄善赶紧上前,联想起摄政王府的命令,又见着这女子说了京城二字,心下便认定,燕绾是奉摄政王之命而来。
如此,来的便不是薄言归。
“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需要解释?”燕绾可不敢说得太明确,毕竟这事是自己瞎咧咧,吹出来的。
王禄善转头盯着县令,“耿忠。”
听得知府直呼自己的名讳,县令当场愣住。
“知府大人,您不会真的信了她的胡言乱语,真的以为下官跟山匪勾结?她、她煽动民变,诬陷朝廷命官,实乃罪不容赦!”县令急忙解释,“知府大人,您慧眼如炬,不能被这样的妖孽迷惑!”
燕绾轻哼,妖孽……
可真是够抬举的!
“知府大人!”赵林高声道,“身为县令,却枉顾县内百姓死活,与山匪勾结,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王禄善的眼神陡然变得冷戾起来,“耿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知府大人!”县令扑通跪地,“下官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事。”
赵林冷笑,“县令大人,您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天爷长眼睛,说瞎话是要被雷劈死的。”
“大人,您听听,您听听,这便是刁民的真面目。”县令忙道,“这等刁民说出来的话,岂能相信?”
还不等王禄善开口,燕绾便笑出声来,“县令大人,您发誓得照着我说的来,若有虚言,天打雷劈,全族无后而终。来,照着说!”
“你……”县令恨得牙根痒痒。
燕绾眯起眸子,“发誓得有发誓的样子,装模作样都不成,又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见着县令如此神色,王禄善面色愈沉,“无关人等,全部出去。”
这意思就是,放院中百姓一条生路,暂不追究。
“宗伯,你走吧!”赵林道。
这件事到了最后,可能没法善了,所以能走一个算一个罢!
是以,燕绾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门合上的瞬间,人群里的豆豆是真的急了。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