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走廊,我给苏西坡打了一个电话。一次没接,两次没接,到第三次,终于接了。
我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西坡先生,我是万山红。”
“哦,山红,我听你师父说,你出国了?”
我把如何来这里,做什么事,为什么能来这里,事情做得怎么样。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他笑道:“你师父说过,我基本清楚。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把克鲁兹目前的情况,以及他要出远门的要求说了一遍。
西坡先生说:“检验体质的最简单方法,就是站立。40岁以下,纹丝不动能站立半个小时以上就是上乘体质。
因为大学生军训,也是从站5分钟开始,逐步增加时长。根据你叙述的克鲁兹大病初愈的情况。只要他纹丝不动站立8分钟,绝对就是恢复得相当好。当然,最好的是金鸡独立,闭上眼睛,坚持2分钟。”
我走进办公室,把我的要求说了一遍。要求他站8分钟。
克鲁兹拍拍胸脯:
“startingnow”(现在开始)。
我做了个示范。克鲁兹双手下垂,双脚与肩同宽。站在房子中央。我没有体验过,陪他一起站。
克鲁兹虽然是富豪,但他同时又是医生,对饮食控制比较严格。加上平时喜欢锻炼。所以,肚子不大,肌肉结实。
我了解到他在生病之前,体格非常强壮,但是,毕竟是大病初愈,巩固期太短,所以还是有些担心。
我没有参加过军训,这里才体会到一个人纹丝不动站在那儿,时间变得特别慢,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又感到鞋子太小似的,我盯着墙上的挂钟,才过去五分钟,脚底与脚尖就好像要轮值一下重心。
滴嗒,滴嗒,滴嗒……
8分钟,8分钟,8分钟到了!唐曼站起来,惊喜地喊道。
我扭头看克鲁兹,他仍然站着。
“行了,克鲁兹先生。”
他抬起双臂,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幽默地说:“我像不像一只中国的仙鹤?”
上午十点,克鲁克家族成员都来了。在二楼会议室召开会议。克鲁克说了一段话之后,大家进行讨论。一开始,唐曼还翻译给我听,后来,她就没法翻译了。
克鲁兹的三弟支持,四弟五弟反对,克鲁克拿不定主意。尽管克鲁兹说他能够站立8分钟,四弟五弟认为这个中国标准没有任何理由。他们说,化验过血吗?检查过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吗?
唐曼不能同步翻译,只能把他们争执的内容概括性地说给我听。
我早就有点讨厌他的四弟五弟,这两个家伙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其实专门在克鲁克那儿说坏话。克鲁克的犹豫,就是他俩造成的。
这时,我站了起来,唐曼知道,中国人开会,一旦站起来说,就是表示要表达很重要、很严肃的观点,所以,她也站起来。
克鲁克一家注视着我。
我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说:
“不管中国标准,还是外国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