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楼卧室,房门紧闭。
男人高大的身影落在门前,沉默着站了片刻,骨节用力扣紧手里的杯子。
顿了一瞬,他抬手推门。
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门却纹丝未动。
宋悠反锁了门。
她不想见他。
陆山河眸光定在门把手上,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被捏得闷吱作响。
明明紧涩地在泛着密痛的心脏一下子又像是空了似的,什么都没有了,冷寂空旷得让人茫然无措。
中午的时候,她说得那么决绝,冷漠得连眼神都吝啬地不肯放在他身上。
现在……她怎么可能想见他?
阳光从走廊上的窗户沁进来,将人的影子拉长。
亮堂明媚的走廊上,男人身影浸在光影中,整个人都显得分外低沉寥落。
沉郁闷仄的气息仿佛在无声无息地蔓延,压抑的如蚀入骨髓的疼痛一点一点儿地浸透他全身,眼前阴霾重重,满屋的阳光都驱不开一丝一缕。
在主卧门前默然伫立良久,直到刘姨在楼下诧异地看了好一阵,陆山河才捏着杯子转身,背影沉沉地走进书房。
刘姨狐疑地看着他动作,心头咯噔一下,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儿。
先生又惹太太生气了?
瞥见陆山河冷寂僵硬的背影没入书房门口,刘姨张了张口,无奈地叹一口气。
先生这样子,也不知道说几句软话,关在书房里有什么用?
早上一起出门,回来就形单影只了,哎。
刘姨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她还是给太太煲点儿汤煨着吧,指望先生是指望不上了。
·
宋悠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
她没关窗,窗外阳光已换成了暗淡的夜灯。
夜里的风吹进来,带了些凉意。
从床上坐起来时,她思绪还有些懵,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脑袋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