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索性把脸埋进被子,放声痛哭。
她都没有这么肆意地哭过,好像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这么些年,她什么都给了程意。她原本想着,只要他不背叛她,那别的她可以忍。他不就爱看她浪么,她都可以配合他,反正她也就只在他一个人面前这样。
她都那么依他了,他居然还出去搞。
她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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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起来她的眼睛肿得不像话,双眼皮变成了四眼皮。
大舅见到她,很是愕然,“这是咋的啦?”
她只好解释道:“昨晚儿看小说呢,瞎哭的。”
大舅不甚理解,却又无奈。“现在的娃儿,咋都迷着这些虚的东西。”
周红红勉强地笑笑。
这天她看东西都迷蒙得很。
她想去质问程意,却又不愿和他说话。或者说,她不愿意去面对他的回答。她害怕他亲口承认和时婕艺的事。
她和程意是摆过酒的,在永吉镇那地方,摆酒比领证更具说服力。她要是和他散了,已经是两家人的事情。
可是她又顺不过气来。她觉得他脏,这样的程意,她不想要。
周红红好几天都提不起劲,她想了很多,却都没有结果。情绪上起伏不定,一会儿她想直接和程意分手,再过一会儿,她又被那阵纠结的情绪撕扯得心裂。
最后她等来了程意的电话,却是他忙,暂时不能过来。
周红红当时心都凉了,冷冷回答:“知道了。”
他没有在意她态度的转变,调戏了她一句。“媳妇儿,不要太想我。”
这通电话后,周红红又禁不住哭了。她和他纠缠了七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割舍下这段感情。或者需要两个七年、三个七年……甚至更长。
某天,大舅和牌搭子打麻将,突然某个话题那家长里短地聊了开来,说是镇上有个小伙子去外面打工,勾搭上狐狸精了,把老家的老婆孩子忘个干净。东窗事发之后,那小伙子禁不住良心的谴责,灰溜溜地回来了,在家门口跪了好久,最终才得以进屋。
周红红听了一阵就躲进去厨房。
原谅不原谅又怎样呢,终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疙瘩在。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程意求她原谅,她会不会就心软。
程意那通电话过后就一直没消息了。周红红反而觉得,这样的距离正好,她现在最不想见到听到的就是他。
几天后,周红红的二表弟给大舅来电,说是他们班上的几个人要过来黄溪镇写生,问还能不能腾房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