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骂有什么用?咱们还得趁热打铁,再给他们浇上一壶油!”水生道。
“水生哥,你有啥好办法啊?赶紧说来听听。”小德忙问。
“咱们今天就给领导写信反映此事,一周一封,看他们管不管!”水生说。
“还是你小子有主意啊!我咋没想到呢?”大鹏道。
当天晚上,众人就给领导写了信,北楼居民都按上了指印,并且复印了几份让小德去邮寄,一周发一封。
还别说,这信就是起了作用,刚发了两封信,李经理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找大伙儿了。他说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干,有事就说事,别再发信了。他让大伙儿别着急,耐心地等两天,他这就去协调,争取早日解决问题。
可是大伙儿又等了一周,还是杳无音信。小德就去找大鹏,大鹏却说他最近太忙了,没时间管这事儿了。他又去找水生,水生也推说最近老家事儿太多,他一直在老家忙,回不来了。
小德也是最生意出身,就感到此事有些蹊跷,想当初都是豪言壮语,说是扛到底,可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咋都不出头了呢?
不过他又想起了水生的那句话:再给他浇上一壶油,于是他就又去发了一封信。
果然,没两天,就有人来找他了。不过这次不是李经理,而是那个绿源公司的刘白淦。
刘白淦专门上门来找他,还带了点礼物,“兄弟啊,你也不想想恁哥干个事容易么,你把钱从你哥兜里掏到你兜里,你哥我会咋想啊?”
小德一听就生气了,“刘总,谁掏你钱了?你的钱我可不敢要哦!”
“这不好,你还非得要不行,你还得带头要呢!”刘白淦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说,“你要不要恁哥我的活儿可就没法往下干了。”
“那我也不要,刘总你看错人了,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找别人去吧!”小德说。
“找谁去?人家都说了,这都是你一手办的事儿!你就高抬贵手,放恁哥一马吧。”
刘白淦是死缠硬泡,小德拿这号人也是无可奈何,“那我们就再商量商量吧!”
“这不就成了么,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哦!改天恁哥我再登门拜谢!”刘白淦说完下楼走了。
晚上,小德刚吃过饭,李经理又来了。原来这李经理也是来当说客的,他说有领导给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让他再做做工作。即使居民们再没理,很给领导写信也不是个事儿。
“我劝兄弟你也见好就收吧!你没看看,水生和大鹏他们也都不掺和这事了么?”李经理神秘地说。
“那是咋回事啊?”小德问。
“这样跟你说罢,这绿源公司的刘总也是手眼通天的人,已经把他俩拿下了。”
“这怎么可能?他俩可是吵的最凶的啊!”
“哎,兄弟,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不是?那个水生虽然点子多,但他和刘总是老乡,刘总已经单独拜访过他了,他那边没事了。大鹏呢,大老粗一个,脾气再大,他敢得罪跑社会的人么?刘总请了他的一个在社会上跑的故人,特意给他安排了一桌丰盛大餐,情也讲了,后果也说了,他不也得掂量掂量?最后他这边也没事了。”李经理说,“现在么,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其余的都是散兵游勇,还不是听你的,兄弟你就说咋办能了吧!”
李经理的一番话让小德如梦初醒,他当初的担心终于应验了。这个刘白淦也挺有两下子的,他们这个团体就这么简简单单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他个个击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看起来再坚持下去也没啥意义了。但他小德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末了也不能忘了大伙儿。于是他就是说:“李经理,你问问他刘总是真想了却这事不是?”
“这还有假?当然是真想了却了!”
“真想了却也好办,破财消灾么!拿出十万给他们不就成了!”小德说。
“每户十万,这也太多了吧!”
“嗯,不是,一共十万分给这十来户。”小德说。
“那能成?”李经理半信半疑地问。
“估计差不多吧。”小德说。
“那好,我这就去给刘总说去,保证明天钱款到位!”李经理满心欢喜地起身告辞了。
翌日上午,李经理就早早地把款项带来了,“小德啊,你赶紧给大伙儿分分吧,这事儿了了,刘总那边我也好交差,刘总他也好开工么!”
看着李经理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小德感到十分的好笑,看起来真应了那句老话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然而,他更多感叹的倒不是这,处了这么多年的老邻居,都是好朋友了,当初说的头头是道,胸脯拍得震天响,可一到事儿上咋都不吭不响地退缩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看起来这姜还是老的辣,不是他涉世太浅,而是人心叵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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