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抱着宁灼其实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并不在囚室内的希望。
他从头到尾都在屋子里,那可怎么是好?
难道他们有门,有窗,或者是那间囚室自带乾坤,有其他暗道?
金虎的脑子转得发疼,想到了本部武交给自己的龌龊任务,却突然灵光一现。
他要去宁灼的囚室看一眼!
经过思索,金虎对信作出了一番交代:“跟朴队长打个招呼,查一查宁兔子和单飞白运进来的东西有什么,有没有玻璃一类的物件。我先去找本部武先生,等他们两个都出来,你马上联系我。”
信犹豫了一下,看着地面,不大乐意地点了点头。
金虎先去看望了本部武,硬着头皮汇报了他那约等于0的调查结果。
本部武的口腔四面八方都遭受了重创,塞了一嘴药棉,现在不便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不耐和愤恨,简直是把金虎当成了给他撒玻璃渣的人,左一眼右一眼的剔他的骨头。
金虎被这目光刺得如坐针毡,实在待不下去,不等信给自己发信号,找了个由头,先溜了。
他苦着脸一步一思索的时候,路过了宁灼的囚室。
恰在这时,宁灼出来了,和一瘸一拐的金虎不偏不倚地打了个照面。
一天没见,宁灼还是那个宁灼。
他面色惨白,像是刚刚受了一场风寒,但气质还是一柄随时出鞘的杀人剑,一个眼风都能煞得人腿发软。
他身后则跟着个笑眯眯的单飞白。
金虎不由得站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他。
宁灼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冷冰冰道:“好狗不挡路。”
放在平时,金虎非撸了袖子上去和他干一仗不可。
干输了不要紧,要的就是气势。
可他这一天来接连碰壁,心焰下去了不少,听了这样的话,居然没有什么要和他争斗的心思,低垂了眼皮,自顾自无精打采地往前走去。
宁灼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喂,别干了。”
金虎听清楚了,却还是装傻:“说什么?”
宁灼:“趁你还没老,脊梁骨还没弯习惯。别干了。”
金虎转回头,横眉冷目:“老子要你个兔崽子教?”
宁灼:“我没有当狗有瘾的老子。”
金虎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知道他说得有理,嘴上还是硬的:“当狗有钱赚,做人能饿死!”
宁灼不再和他多说,从金虎身边掠去,带着笑轻飘飘留下一句评语:“贱骨头。”
金虎耳朵里嗡的一声,四肢百骸的热血都涌动了上来,可到了神经末梢,就统统冷了下来。
他心事重重地目送着宁灼和单飞白离开,脚下一拐,用从朴队长那里取来的钥匙,打开了他们的牢门。
金虎细致地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把四面墙壁连带着地板敲敲打打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他想象中的密道。
这屋子和他看惯的本部武的豪奢版囚室一比,简直堪称寒酸,并没有窗户。
通风管道的入口倒是有一条,在囚室天花板的正上方。
金虎怀着一点期待,借着桌子攀上去,抬手一拉,失望地发现那是焊死的,螺丝与扇叶间还积着经年的老灰。
显然,在他之前,囚室里的人没人碰过这个通风管道,更别说从这里爬出去了。
带着一手灰尘,金虎是彻底迷茫了。
不是他们吗?
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人要杀本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