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奉上五百两白银!”
各家家主纷纷掏出礼单,都是五百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明显是事先商量好的。
“各位,各位!”
李信连连摆手:“我李信多谢乡亲们的好意,可这钱不能收,大家都拿回去吧。”
“呃?”
众人相视一眼,满脸不解,新官上任,哪有不收地方乡绅银子的?大明朝两百多年,也只出了一个海刚峰!
实际上这种礼金是一种约定成俗的潜规则,新官上任,乡绅以贺礼为名奉上钱粮,相当于交保护费,也等于是花钱买个特权,毕竟明朝举人不纳税是不可能一点钱都不掏的,与其把钱交给官府,不如交给官员。
因此李信不收礼金,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第一个想法便是推辞下再收,免得吃相难看,或者不懂规矩。
王安便道:“司令爷,这是我等的心意啊,难道司令爷嫌少?”
“诶~~”
李信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革命军不许收授私礼,我作为革命军总司令,自然要带头做个榜样,诸位莫让我为难,来来来,请入席。”
一群人满怀着不解,坐了下来。
“来,我敬大家一杯!”
李信端起杯,向四周一亮,便一饮而尽。
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高邮的乡绅,不时向李信套话,李信总是哈哈一笑,敷衍过去,其实他想要的,是官绅一体纳粮,可这话现在提都不能提,而且今晚把乡绅请来,是另有要事。
因着从李信嘴里套不出什么,众人总觉得宴无好宴,心里隐有不安,好不容易,酒过三巡,一名亲卫匆匆赶来,跟李信小声说着什么,李信的面色渐渐凝重,一众目光也不自禁的投了过去。
“各位!”
李信站了起来,拱手道:“根据最新消息,朝庭派黄得功前来攻我,约有两万兵,大概明日可至。”
刹那间,空气仿如凝滞了一般,黄得功在江淮一带大名鼎鼎,绝非史可法之流能比。
高一功与张鼐相视一眼,大概明白李信的意思了,无非是诱骗高邮乡绅出钱出人帮着守城,即便探得围城的明军约为四万之众,也是上了贼船退不出。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李信不收钱,那就是要人要粮食,这可不是开玩笑,万一兵败,就是附逆谋反,出钱给李信,买个平安可以,但没谁愿意附逆谋反。
“老夫家中还有急事,告辞,告辞,他日再来拜会司令爷!”
“哎唷,我肚子疼!”
“我家驴子今晚下崽!”
各人纷纷找借口告辞,李信顿时脸沉了下来,原本他还打算好话好说,和各家借些家仆上城助守,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可是很明显,说不通啊。
“砰!”
李信猛一拍桌子:“一个都不许走!”
“司令爷,这是何意啊?”
众人战战兢兢的望向李信。
李信哼道:“敌人明日就来,正是需要全城老小齐心协力之时,今日咱们就商议个章程,各家出些人手,协助我们革命军守城,王老,你王家在高邮繁衍了几百年,根深叶茂,吴老,你家远房侄子吴三桂在宁远任总兵,家大业大,就由你们两家先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