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信捏了捏口袋里的u盘,心情很是振奋!这倒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专业信心满满,而是最近他重新找到了生活的重心,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么充满斗志。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张晓亮带给他的。
张舒信要先去公司办一些事情,他的车缓缓驶出了小区。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三角眼挥了挥指头,司机便神情默然地发动车子,无声无息地钓在了张舒信后面。
后座上,同样是几条剽悍的汉子。
三角眼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起来道:“都上路了,一切都在掌控。”
那边传来了顾长风的声音:“你真的查清楚了?”
三角眼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挤个笑脸道:“我办事您还不知道吗?放心,我把这个姓张的里里外外查了个底儿掉,他根本就没什么背景。”
“可是……”
三角眼失笑道:“顾总,他到底给您放什么狠话了?您可不是能被轻易唬住的人啊。”
顾长风有些着恼,他顿了顿道:“那就少废话,今天市政府就开始招标了。”
三角眼道:“明白,姓张的到不了市政府——老规矩,包在我身上,至于怎么干您不用操心。”
顾长风忽道:“这次我还真有点想知道你要怎么办?”
三角眼眯着眼道:“以前咱都是瞎忙活,做事情最重要的是釜底抽薪。”
顾长风不悦道:“跟了新老大还学会用成语了,你到底想怎么干?”
三角眼道:“吓唬他儿子不管屁用,那我就把他本人给绑了,只要投标这段时间他不出现,还有人能争得过您吗?”
顾长风冷冷道:“你以前怎么没想到?”
三角眼道:“您以前不是想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嘛,现在逼到这份上,也只有图穷匕见了。”
顾长风没再多说,只蹦出几个字:“干漂亮点!”
……
小芹也是一大早就来到了理发馆,戴罪立功似的干了半天活儿,彭队长既然决定还不收线,那她这个打工妹的身份就得继续保持,为了不引起华英雄的不满,她甚至连半步都没离开过工作岗位。
隔壁,张念祖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一群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他们也在等,天黑之前,要么贾霸出现,要么这事就这么完了。张念祖也说不好自己更希望哪种情况,不过比他更纠结的是阿四,战士的血液里有好战的天性,可阿四目前的状况还不能移动,所以他对贾霸的来电是既怕又盼,就像生了病的小孩子对冰激凌的态度——自己不能吃,看别人吃还馋,可是相对度过无聊的一天,也许看别人吃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时候来生意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开着辆白色老捷达停在门口,中年人下了车没熄火,站在台阶上问了句:“有人吗?”
张念祖起身走来道:“您说,车哪出毛病了?”
中年人指着自己的车像报菜名一样到:“前灯有一个不亮了,雨刷器不动了,手抠出来回不去了,右门锁坏了,左后胎好像该加压了,底盘……”
张念祖失笑道:“您等会,我一个一个记——”这车看来是有年头了,全身各处油漆起皮,剐蹭留下的痕迹就像幅山水画,呈现出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存疑状态……
中年人道:“都是小毛病,拾掇好了一刮腻子跟新车一样。”他一回头看见墙角那堆袋装的白色粉末了,于是又一指,“你这不有原子灰么,一会给我刮一个啊。”
阿三道:“这灰你刮不起。”
中年人马上不乐意了:“小看人是不,你以为开这车就没钱啊?我开的是情怀!”他撸起袖子气咻咻道,“今儿我还就不信了,刮!多少钱也刮!”
阿三看了张念祖一眼道:“念祖哥,要不咱给他开一袋?”
“别捣乱。”张念祖先从车灯检查起,琢磨着除了刮腻子,怎么才能给中年人修得“新车一样”。
这时另一辆车停在了白捷达后面,彭队长从车里走了出来,冲张念祖一招手道:“把东西都搬我车上。”
张念祖道,“不等贾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