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皱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着长子头上都青紫了,叹一口气,把孩子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你有话只管跟阿玛说便是了,何苦如此?朕又不是那等执拗固执不听劝的人。”
——这话说的,狗听了都想笑。
弘晖从十几l岁起就被胤禛带在身边教导,他也读史,知道太子难做,又熟知父亲性情,如今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只是在旁边默默垂首不言。
胤禛跟儿子说了几l句话,见弘晖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便也歪了身子低头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弘晖早默默垂泪,哭得眼睛都肿了。
“前阵子皇阿玛病着起不来床,儿子只觉天都塌了,如今才好了,就被那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破道士骗着去吃什么丹药,您元气尚未养回,太医连开方子都不敢下老参,怎禁受得起那等重药摧折?儿臣听着都害怕。”
这话说的,又委屈又忧心,听得胤禛心都疼了,还得是亲儿子啊!明知道他不高兴,还硬要来劝他。
从潜邸时,弘晖自觉是当哥哥的,万事都要做到最好,从来都是稳重端方,自从懂事后从来没在人前哭过,二十多年没流过眼泪,今天这一哭,杀伤力可想而知。
哭得胤禛都慌了。
“哎呀,阿玛又不是怨你,你哭什么?自己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小儿情态!”
怎么说,也是口传心授教导疼爱了三十年的嫡长子,本来心里还有点被儿子直言劝谏顶着说话的气闷,见儿子这一哭,胤禛心里那点气儿是彻底没了,只剩下心疼。
弘晖是害怕自己吃丹药吃坏了,太过担心忧虑了。
当了皇帝的人,心底最害怕的,就是父子亲情被权势争斗一点点消磨干净。
当年的直郡王、废太子,与先帝便是如此,父子好的时候,能一日三回书信问候病情,后来却亲自下旨废位圈禁。
今日被儿子这么惦念牵挂着,胤禛心里也很受用,把自己的帕子拿过来亲自给儿子擦脸。
“儿子一时失态
,让皇阿玛笑话了。”弘晖说话的声音里还有点刚哭过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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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亲自来伺候着大阿哥洗了脸,轻悄悄退出去,心说大阿哥实在是厉害啊,本来万岁爷兴致正高,昨天十三爷来说了一回,说得嗓子都干了,都没劝住,今儿大阿哥上来就直接劝,他这心都提到嗓子口了。
皇上这几l年脾气也有些古怪,说不得就要生起气来。
谁知道大阿哥这一哭,愣是把皇上哭懵了。
别说苏培盛了,李盛在旁边都看傻了,他本来想着自己主攻,弘晖打辅助就行了,谁知道,弘晖上来就放大招,眼泪把亲爹的一颗老心都泡软了,都不用狗子帮忙的。
这眼泪可真是来得快,刚才在路上蹲下跟自己说话,还是笑眯眯的呢。
弘晖看着浓眉大眼端方持重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父子俩平静下来,继续说这件事儿,胤禛觉得儿子心是好的,就是忧虑太过了:“那‘即济丹’极其温养经脉,许多人都用过的,那道长也是服食多年,不曾有任何不好,阿玛还没老糊涂呢,不必忧心,你今日也担惊受怕地累了,且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朕明日再召你来说话。”
说罢,还特地给儿子传了轿子送回去,好歹也是代为监国的人了,叫人看见眼睛红了多不像话啊!
弘晖一看今日是劝不到底了,在心里叹一口气,也只能跪安离开了。
李盛看了个全程,心说你也是够犟的,还不死心,人家说服食多年你就信啊,你的多疑谨慎哪里去了?
行,你给小爷等着!
守了人一晚上寸步不离,生怕胤禛半夜偷吃丹药。
第二天李盛就趁着胤禛上朝去抓鸡了——这边没小库房,这会儿还是冬天,找老鼠耗时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