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新年新气象,覃志钊点头,问他什么时候去,陪他一起。
“我自己去,”方焕很固执地说:“你在,肯定又要指手画脚。”还说什么黑头发最好看啦,染头发不健康啦,总之就是有代沟。
覃志钊无奈地抬眉,随他的意。
假期让覃志钊的生活充满烟火气,家里多了居住痕迹,冰箱里装满食材,就连阳台上都挂着衣服,方焕的内裤也挂在其中,旁边的被套是他前几天强烈要求洗的,说有樟脑丸味。
那天方焕回来很晚,覃志钊想着他也许有朋友要见,就没有打电话催他。
结果,他在卧室看电视,看得睡着了,是听见浴室传来轻微的水流声,他才知道方焕回来了。
顶灯没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亮度调得很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志钊感觉身旁沉了沉,再一睁眼,瞌睡全无,脸色也很沉。
“怎么了。”方焕刚洗完澡,肩上搭了条毛巾,“好看吗。”
覃志钊捂住眉眼,呼吸悠长,不想说话。
“哎呀!”方焕扒拉他:“你看看嘛!”说着,他凑近了些,非要逼覃志钊看,覃志钊就是不睁开眼,呼吸听起来很急促。生气了。方焕见况‘哈哈哈’笑个不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两个人呼吸相对,覃志钊皱眉的样子,让方焕觉得特别好玩。
过了一会儿,覃志钊终于睁开眼,很烦躁,像是下定决心:“明天把你头发染回来。”
“我不!我头发好看着呢,今天好几个人问我要手机号——”
正说着,方焕‘嗷’了一声,整个人没入被子中,很快,被子剧烈地抖动,里面传来方焕的笑闹声,是覃志钊在挠他的痒痒,他又气又笑,听见覃志钊问他‘谁找你要手机号,谁敢?’。
方焕控制不住地吻住覃志钊,加深这个吻,呼吸发烫:“骗你的。”
覃志钊松开方焕,将他搂在怀里,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头发没吹干。”说着,他瞪着方焕,像个老父亲一样操心。
“等下就干了,屋子里有暖气。”方焕打了个哈欠,“反正现在又不困。”
两个人相隔很近,覃志钊看着方焕,是真的有点不习惯,觉得他跟点点长得挺像的,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都长一脑袋白毛,虽然也不是白毛,但乍一看也没什么区别。他就闭上眼,觉得有点遗憾。
他承认自己是有一些古板,格外喜欢方焕黑头发的时候,不做发型的时候,头发看起来很蓬松,显得整个人都很乖。
也有一种可能,覃志钊的审美一直停留在对周正的定义里。
方焕才不像覃志钊那样想,他很喜欢自己的新发型,沉浸在美貌中无法自拔。
那天晚上,覃志钊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方焕剃成光头了,方焕对着他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