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担心儿子半宿踢被子着凉引发喘病,不敢让他像夏天一样继续自己睡,又给拎回大床上来了,睡在两人中间。
小子还挺倔,死活要自己睡一张床,说什么睡父母中间不舒服,他都快五岁了,应当独立!
独立?
想得美,才不过四岁半就要远离父母,门儿都没有,老老实实睡到六岁再说。
现在的问题不是儿子能不能自己睡,是他这个爹感觉一家三口能睡同一张床上的时间不多,且睡且珍惜。
身边躺着可爱的儿子,贤惠的妻子,夫复何求,周二郎觉得很温暖亦很好。
黑暗中,他俯下身子,大的,小的,各自亲吻了一下额头,目光中是浓稠似墨的温柔。
两个都是他要守护的宝,他愿意成为一棵参天大树,为娘俩儿,为这个家遮挡一切风雨。
……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周二郎拿了自己绘好的图纸摊在桌案上给大哥和爹一块儿参看,钰哥儿也用力垫着脚丫,小脑袋往前拱着看。
大郎直接给拎起来,抱到桌子上让娃看。
他虽然哑,但心思灵巧,尤其是动手能力极强,这点儿是连二郎都比不了的,他看了一眼二郎手里的图纸,便已是心中有数。
周锦钰对爹佩服得不得了,爹可是古人啊,从未见过现代大棚,这绘制出来竟然同现代的大棚十分相似,只不过没有现代的塑料膜而已。
爷儿仨带着工具往屋后菜园子里走,周锦钰被大伯抱着,大伯往他手里塞个小铲子,重在参与,娃子想出来的招儿,不让他自己动动手,小娃儿不过瘾。
进了菜园子,周大郎观察了一会儿,拿着铁锹划出一块光照时间最长的土地,对着爹点点头。
爷俩儿开始动手挖,挖多深最合适却是没人知道,周锦钰也不知道,他只知越靠近地下温度越高。
周二郎观察了一下阳光照射过来的角度,道:“大哥,不必太深,深了虽能保温,却是影响光线进入,我看折中一下,取半米多深即可。”
周大郎点头,周老爷子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周二郎要下去帮忙挖,被周大郎拦住,冲他摇摇头。
大郎虽然不是读书人,可也知道大乾朝的读书人全都以不事稼穑为荣,二弟要在那个圈子里生存,倘若他伸出手来,让人看到他手心有劳作形成的茧子,定会嘲笑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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