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多久,很快走了。”
忽然就有点冷场,老张略感局促,过会干巴巴挤出一句话:“小姑娘……其实挺好的。”
徐知凛笑了笑:“她是挺好。”
她其实很友善也健谈,他傍晚去上班,她经常跟着一起下去,站门口跟房东夫妇聊天,或者坐矮角凳,和对门一条小型犬逗着玩。
城中村的那段日子,他看过跟在徐家以外,不一样的她。
活泼开朗,格外自在。
老张看他笑,心里也松了下,又试探着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分开了?”
徐知凛点点头:“分开了。”
“那还挺可惜的,以前你们两个多好,你记到她,她也记到你。”老张叹口气,把最后那点酒渍拖干净:“之前发大水那回你记不记得,水涨得特别高,到处黑麻麻的还下雨,我让她不要出去,怕给水冲走,她非要去,还找我借手电筒,说你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
喋喋不休的,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太多,老张把防滑板收起来:“不好意思啊,我太啰嗦了。”
对面,徐知凛好像有点愣:“那天晚上,她出去过?”
他这么一问,老张也有点蒙:“出去过啊,你没看到她吗?我还给她找了把伞,刚好听到有治安仔在打喇叭,说你们那条街有网吧电死人,叫这边都不要过去,她一下像疯了,摸黑就往水里跑,追都追不上。”
“没有,我没看到她。”徐知凛眼瞳乌沉,定定的,很久不转一下。
张伯的话,打破他之前的记忆框架。
情绪被提起来,波动着,像接触不良的灯。
心在沉寂里痉挛一下,再一下,起起伏伏的。
徐知凛眼皮跳了跳,忽然感到一阵后怕。
他工作的网吧很不规范,里面线路很乱,那天又刚好有排插进水,把一位正在上网的客人给电僵了,当场死亡,没能救过来。
而城市内涝,其实户外很危险。
比如网吧外面那一段路,公交站的广告牌漏电,不知道哪里就会被人踩中。
还有水里不知名的锐器,水底被冲走的井盖,哪哪都是危险。
现在回想,她可能涉水去过,还在某个角落确认过他的安全,而他当时忙着抢救设备,没有注意到她。
可又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说饿了,想喝粥。
哪怕是第二天和后面,她都表现得若无其事。
眼皮瓮动,徐知凛哑顿了下。
怎么会有人,嘴那么硬。
隔天上午,徐知凛回了申市。
路经春序,他落车走了进去。
袁妙正好在楼上,还有个江廷站她面前,基本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