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挂了。”
囡囡不惧生,陌生空间只会令她更加新奇,她已能勉强爬行,几乎不用管,只需扔在地毯上,她能光顾每个角落。
叶令康单手撑额,视线尾随囡囡,直到她再次爬到他脚边,扯他裤脚,叽叽咕咕讲鸟文。
叶令康觉得他大概能听懂,抓她衣襟,单手将之拎起,“想坐?”
不待囡囡讲鸟文,他把人放在腿上,身体向后,仰靠在大班椅里,四目相对,叶令康看她片刻,希望从她身上找到叶家人的影子,可惜没有,小模样像极又生,尤其是那双眼。
再细看,眉毛有点随他,比又生眉毛更浓,像个男孩,叶家的男人眉毛都粗浓。
想到叶思危,叶令康没忍住,捏捏囡囡小脸叹气。
又生下班回去时,家中静悄悄,立时了然,囡囡还未被送回。
果不然,陈凤仪见她回来,忍不住叨念,“接走不告知,什么时候送回也不讲。”
又生倒没有太多担心,无论如何,囡囡是叶家子孙,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她和叶令康并无大仇怨。
叶令康想过将囡囡带回石头庄园,只是他高估小混蛋,白天还好,不哭不闹,好似省心小大人,随着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小混蛋开始不安,不停四下张望,独自找寻片刻,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开始嘤嘤哭,哭声渐大,有掀翻屋顶的气势。
这种情况,叶令康有经历过,以往他言语恫吓,再加作势抽人,叶思危基本能乖乖听话。
他用同样方法对付囡囡。
这样凶神恶煞的人,囡囡生平仅见,惊愕之后,放声惨嚎。
叶令康靠坐在大班桌上,看眼歪在大班椅里径自啼哭的小混蛋,捏捏眉心,郁郁吐出一句,“闭嘴。”
可惜对方听不懂,哭声依旧。
秘书在外听见,敲门探身进来,提醒,“老板,小小姐是否想她妈咪?还是饿了?或者尿了?”
叶令康没言语,半响,他让开,对秘书道,“你进来看看。”
秘书心道我未婚,没当过阿爸。腹诽完,他进来,慌手慌脚给囡囡换尿片,往她嘴里送奶樽,被饥饿半天的宝宝捧住奶瓶,立刻大口吮吸。
“老板,有无给小小姐喂奶?”不待叶令康作答,秘书径自道,“小小姐已算乖,不给吃,当然会哭闹。”
叶令康默。
近半夜,又生仍未睡,起初她安慰阿婆,眼下自己倒担心起来,不知囡囡是否吃好喝好睡好,有无发脾气,不见妈咪会不会哭闹。
翻来覆去,思虑是否要电话问一声时,楼下传来鸣笛声。
又生开窗探身望,院外停一部黑色捷豹,又生认得,是叶家的车。
她披上衣,匆匆下楼,佣人已先她一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