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粟死后,她从实验室消失的那七天,这种伤痕她见了七天。
猩红血气绕梁三日,声声哀嚎不绝于耳。
金鸢尾,flowerofdeath。
——死亡之花。
彼时她带着老师予她的推荐信到达金鸢尾总部所在地,前来为她引路的人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她;下一刻就把她带往了死牢。
一扇电门之隔,那人唇边噙着不达眼底的浅笑,告诉她:哪怕她来自研究所,哪怕她的恩师对金鸢尾有恩;但她若想与他们做交易,第一步,就是活着走出死牢。
不然就带着推荐信原路返回。
而当时,和她同处一室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化为白骨,另一个也已经奄奄一息、时日无多。
这是个几乎无法完成的死局。
赤手空拳,怎么可能从过满了电的牢笼里走出;这分明就是不想做她的生意,等着她开口说退出。
可她没有。
她当机立断拾起地上落满石膏的腿骨,拿着它奋力砸向了墙上的控制阀。
被损坏的连接处的电流发出的滋滋响声听来心悸,带起的火花更是绚丽危险。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见此情景,更是默不作声地退后了两步,生怕被殃及池鱼。
几下重击之后,控制阀终于不堪重负,‘滋滋’几声之后便断了电,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华蔚手中的骨头也应声而断,从中空处掉下来一把钥匙。
铁制小钥匙上还挂着个小吊坠,几个小字这样刻着,“死牢钥匙”。
华蔚垂眸瞥了一眼,没有捡。
但是角落里一直窝着装死的男人却突然冲了出来,做势去捡钥匙;就在他的手堪堪要摸到地上那把钥匙的时候,华蔚将手中的骨头缓慢悬在了男人的头顶。
她看着一门之隔的男人,冰冷地吐出一句话:“开门。不然我就杀了他。”
话中之意,毫不留情。
原本想引华蔚拿钥匙的男人脸色颤了颤:……
杵在一旁准备看戏的安阳顿了片刻,缓步从阴影里走出;扬眉笑着,慢悠悠地给华蔚鼓了鼓掌。
“任守随的得意门生,果然和旁人不同。不过几息时间,所有的关键节点都被你给发现了。”
他好整以暇地站定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眸,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不过,你为什么笃定我会为了他而屈从呢?他明明和你一样,都是来与金鸢尾谈交易的而已。”
带着尖刺的骨头悬在头顶,蹲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这话不免翻了个白眼;都被发现了还在这装,想搞死他上位就直说。
华蔚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骨头更靠近了那人几分;冰冷触感拂过皮肤,携着死亡的气息。
她垂下眼睑,缓缓开口,寒芒渐露:“看来你的同伴并不想救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