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及道:“可真相,不审不明啊。”
一旁的商如意心思也动得很快——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几乎就想要答应了,毕竟,这么多天没见到宇文晔,她是真的很想见他,知道他到底怎么样。
可是,宇文晔临行前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轻易出门,显然,也是不想让她牵连进这个案子里。
更要把整个宇文家,从这个案子里摘开。
如今她若进了大理寺,那事情,还能控制吗?
这样一想,她几乎也想开口拒绝,可心中却又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那文书上,到底问出了什么?
如果所谓的“真相”一直不明,那王绍及是不是会一直将宇文晔扣押在大理寺,那他又会怎么对待宇文晔?
宇文晔让她不动,她就真的可以不动吗?
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王大人要审明真相,何妨就在此地?”
这话一出,整个宫殿都静了下来。
连江皇后都转头看向她,轻声道:“如意?”
商如意也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江皇后对着她眼中的那一份坚定,忽的也明白过来什么,不再说话了。
只有楚旸。
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阴翳。
他道:“你决定了?”
商如意又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他,认真的道:“真相,不审不明。”
楚旸看了她一会儿,忽的一声冷笑。
然后道:“问吧。”
外面的两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翟应立刻问道:少夫人,听说你亲自到了兴洛仓前线。“
“是。”
“何时到的?”
“正月十五。”
“也就是元宵节那天?大过节的,你不好好待在府上,为何要跑到那里去?”
“战事一直没有进展,而我夫君所带的衣裳单薄,不能抵御严寒。我是为他送衣裳去的。”
“没有别的原因?”
商如意淡淡道:“一个妻子为丈夫送冬衣,需要什么原因吗?”
那翟应倒是被她堵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道:“既然是送冬衣,又为何会在洛口渡的军营中拿刀挟持监军寇匀良?而且,在你出现之后,王岗军的人就突袭了军营,杀死不少人,你作何解释?”
商如意定了定神,立刻道:“我拿刀挟持寇匀良,是因为他先要对我动手,我只是被迫反抗,事实上,我也只是挟持他以求自保,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他。至于王岗军突袭——那是敌军的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敌军何时来袭,又要杀多少人?”
听着她言语利落,句句铿锵,江皇后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也闪烁着欣赏之意。
而这时,楚旸懒懒开口道:“要审,就好好审。朕是让你们来审宇文晔的案子,不是来审宇文少夫人的案子。”
外面的人立刻应道:“是。”
王绍及低着头,对身边的人使了个颜色,翟应点点头,立刻又接着道:“少夫人,你可知宇文晔给了王岗军五十车粮食。”
商如意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