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最容易想起一些事情,常晚露台门的方向,因为拉着窗帘他只能看见一片白芒,脑袋里却浮现出康宥对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的场景。
常晚以为是梦,是个好荒唐的梦,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他是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没错,但无论如何也和康宥扯不上关系。
还有醒来时,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想到这个场景他似乎站在了上帝视角,从上至下,俯视着康宥那张床上,缠抱着的两人。
常晚眨了下眼睛,又捂住了脸,天呐,虽不是什么太过分的场面,却还是让他受到了冲击。
对于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常晚都不记得,有些担忧自己做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
正在常晚觉得未成年人不该饮酒的规矩很对,对于破坏规矩的自己很懊恼时,房间里却突兀的响起了一阵带着些不耐烦的敲门声。
“常晚?!常晚,出来!”
是他的继母林舒禾的声音,听这尖酸刻薄的声音,常晚估计就没好事儿。
这家人外出了一周,回来就找他麻烦,常晚拧着眉,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琢磨着得快点找房子搬出去了。
打开门他面无表情、视线平直地望向林舒禾,问“干嘛?”
“干嘛?我的绿宝石项链不见了,你说干嘛?”林舒禾的表情轻蔑,语气咄咄逼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常晚拿了她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常晚面对过无数次这样的境况。
他感到更加烦躁,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被彻底破坏,抱住手臂倚在墙上,“我没拿。”
“次次都说我拿你东西,次次都是在别的地方找到的。”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事找事?”
“三十多岁的人了,总来找我一个小孩儿的麻烦算怎么回事?”
“你不要脸的吗?”
这是常晚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呛林舒禾,毕竟都要搬走了,他也不想再忍着,忽然觉得能自食其力挺好,连说话都硬气不少。
林舒禾显然也被常晚回怼的话惊到,怔愣在原地,眼睛瞪圆了,脸也气得通红,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她确实不能笃定就是常晚拿的。
令人糟心的是,和林舒禾一样傻逼的人在这个家里不止一个。
很快常岂就循着吵闹声过来了“你怎么跟你阿姨说话的?她是你长辈。”
“拿了东西就快点换回来,没拿就给出证据。”常岂试图让自己显得非常客观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