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海盗突袭两天前,“詹姆斯,请你保管好戴维·琼斯的心脏,把它放在海军舰队中,并不安全。”贝克特勋爵叮嘱道。
詹姆斯从贝克特手中接过戴维·琼斯的心脏,它不似一般内脏呈黑红色,通体苍白,虽然远离主人,却依旧有节奏地跳动着。
“我明白了。”詹姆斯并不会反抗贝克特的命令,他脱掉上衣,将戴维·琼斯的心脏紧紧绑在自己心口,感受着它有力的搏动。“再见的时候我们已经彻底消灭掉盘踞加勒比海的老鼠们了。”贝克特笑道,“詹姆斯,祝你好运,不要让我失望。”
“您可以信任我。”詹姆斯看着贝克特的眼睛坚定道,“拿骚的旗帜,我一定会摘下。”
眼下,詹姆斯即将完成贝克特勋爵的嘱托。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争斗中的海军与残余的海盗都注意到了拿骚的异动。看着黑旗缓慢却坚定的下降着,处于生死搏杀中的他们竟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那代表海盗的旗帜,似乎这才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不。”一双布满伤口的手死死攥住了詹姆斯的胳膊。“你,他妈的,休想!”黑胡子瞪圆双眼,使出全力想要阻止詹姆斯。
“滚!”詹姆斯自知死亡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充裕了,飞起一脚把黑胡子蹬到一旁,继续拉动绳索。但紧接着,一只机械臂抓住了他的后颈向后一拉,把詹姆斯放倒在地。
“真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西班牙人都跑出来凑热闹了。”戴维·琼斯没好气地说道,“加勒比海不是无敌舰队的领地,从前不是,将来不是,现在更不是!”
当沉默玛丽号在皇家海军的围攻中游刃有余时,飞翔的荷兰人号来了。虽然同样都是不死之躯,但尘封已久的西班牙船员的幽灵完全不是在海上摸爬滚打了许久的戴维·琼斯手下水鬼的对手,一个个相继被制服。
“你是谁?”萨拉查船长咬牙道,此时它的脖颈正被戴维·琼斯的蟹钳夹住,倘若有所反抗的话戴维·琼斯并不介意将其捏做齑粉。虽然作为幽灵萨拉查船长能够无限复原,但这并不顶事,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无论重来几次它都不是戴维·琼斯的对手。
“小子,记住我的名号,戴维·琼斯,伟大的飞翔的荷兰人号的船长!”戴维·琼斯刚刚在我那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可算是找到发泄口了,“在加勒比海上,无论亡灵也好,海盗也罢,海军…这个就先不说了,都得听我的!”
“现在,带上你的孬种船员,开上你的破船,给我滚!”戴维·琼斯发力把萨拉查扔到一边,恶狠狠地命令道。但就在这时,心口的剧痛让它脸色惊变。
“不!”戴维·琼斯捂住左胸,“不!”它咆哮道,“贝克特!你骗了我!”叱咤加勒比多年的飞翔的荷兰人号船长仰面倒下,一脸难以置信,但它再没机会得知,是谁害死了自己。
飞翔的荷兰人号与沉默玛丽号两方的水鬼与幽灵都愣住了,萨拉查最先反应过来,吼道:“去他妈的狗屎的荷兰人,干死它们!”水鬼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萨拉查带着幽灵一阵猛揍,溃不成军。
对于詹姆斯而言,在爆炸中损毁的不止是自己的衣物,还有那颗贝克特勋爵嘱咐他要好生看管的戴维·琼斯的心脏。
而始作俑者普朗克,则因为杀掉了戴维·琼斯,受诅咒的影响,成为了飞翔的荷兰人号的下一任船长。
“真是可悲…”普朗克踩住詹姆斯的胸口,“其实你恨的不是我,你恨的只是当初那个懦弱的自己,普朗克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呵…”詹姆斯苦笑道,“无论如何,都结束了,普朗克,最后还是你赢了。”“不,是海盗赢了。”说话的同时,普朗克抬起了头。
詹姆斯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映着白色骷髅头的黑旗,再度被升到了杆顶。“我终于听到了死亡的召唤…”他喃喃道,“我该走了…”
“赶快去死吧!”黑胡子大笑道,“愿你来生投胎做一只母狗!”他在热烈欢送詹姆斯的同时,翘起上半身紧紧握住黑旗的绳索,再不允许它被降下半分。
“看样子,你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我冷笑道。此时拿骚山头上的黑旗再度飘扬而起,就像从未降下一般。贝克特愣了一下,似乎也释然了。“真是一桩好买卖…”他最后看了一下倒在甲板上的巴博萨,“巴博萨,我们都没有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
“爸爸桑惹到咯(巴博萨得到了)!”杰克举起双刀,径直插入了贝克特的两个眼窝中。“至少,他是带着海盗的尊严而死,”我对于巴博萨谈不上喜欢,但一路相处下来,他确实值得我尊敬,“如果真的存在海盗的尊严这玩意的话…”
“来呀,什么戴维·琼斯不是很牛吗?”萨拉查得意地看着飞翔的荷兰人号上的水鬼在海面上被自己的手下逼迫地抱头鼠窜。“行了,差不多了,都回来吧。”它下令道,“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杰克·斯派罗,这次没有东西能救得了你了。”
“就是你个逼揍了老子的人就想跑?”一个阴狠的声音在萨拉查的背后响起。“谁?你是谁?”萨拉查大惊,急忙转身。它不相信有人能轻而易举摸上沉默玛丽号,站到它的身后。
一个带着三角帽,披着红色大氅的老人,此时正倚靠在沉默玛丽号后甲板的栏杆处,自顾自地剥着柑橘。“老子名叫普朗克,嗯,至少生前是叫这个名字。”普朗克把玩着橘子皮,丝毫没有把萨拉查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戴维·琼斯和你说了什么,但既然它死了,那你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普朗克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萨拉查,“我的规矩就是,滚出加勒比,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老子再见你一次,就干你娘的一次!”
不知哪一个水鬼脑子还没被海水灌满,比较机灵,当即喊道:“船长万岁!”在它带头下,其他水鬼十分不整齐地为它们的新船长欢呼,虽然它们甚至不知道这个新船长从哪冒出来的。
“你算个什么…”萨拉查话说到一半,普朗克便单手从腰间掏出手枪,一枪打爆了它的脑袋。但层层细砂般的粉末最终还是重新聚在了一起,再次组成了萨拉查的脑袋。
“你竟然…”萨拉查怒道。普朗克此时已装填好弹药,又是一枪射出。“好好考虑你的措辞,”普朗克轻蔑道,“我有充足的弹药,可以玩上一整年。”
最终萨拉查认了怂,选择暂时撤出拿骚海域,它和杰克、普朗克之间的爱恨情仇,得留到日后再算账了。
普朗克将剥好的柑橘塞进嘴里,“唔,没味道啊…”它自言自语道,同时跳下了沉默玛丽号,“看样子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慢慢适应…”普朗克在海面上站定,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一圈后,满意道:“小的们,我们走,还有一打皇家海军等着我们去收拾呢!”
贝克特的死让海军舰队的指挥体系彻底混乱,各舰船迅速被反水的飞翔的荷兰人号逐个击破。在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时刻,海军撤退了,能够离开这片海域的士兵不到来时的四分之一。
虽然海盗打赢了这场战争,但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中加勒比海都相对安定。并非是海军的进攻让他们改变了天性,而是经此一役,加勒比的海盗,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