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老太太好像说开空调要额外算电费,不过管她的吧?
把空调温度按到了18°。
舒服一些了。
少女拢了拢自己的双腿,在黑暗中思索了一小阵。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
在家里躺着,就得这么放松,舒舒服服的。
她把衣服都脱了下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本来想把袜子也脱掉,但是忽然觉得有种包裹感,挺舒服的,就先没脱。
……
沈婕长出了一口气,她又觉得浑身汗津津了。
是时候去洗个澡了。
少女知道,浴室和卫生间都在这条长长走廊的尽头。
一个卫浴,二层的十几二十户人家共用,她没什么信心自己去的时候,一定不会在门外排队。
而且……得穿衣服。
沈婕坐起身来,手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一个灯泡。
双眼已经在黑暗中沉寂太久,这灯泡的光芒又是这么突兀刺眼,令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掌,手心向外,手背朝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等适应房间里的光线以后,沈婕放下手,拔下自己的袜子,团成一团,瞄准了墙角自己设置的临时脏衣篓。
“嘿~~~咻!”
两团袜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漂亮的假动作,三分球!
落在外面了!
沈婕掀开被子,光着膀子和脚丫跳下床,跑到脏衣篓前,把袜子捡起来,丢进去。
然后走到自己的行李袋前面,找出了她的那件长款连衣睡裙。
这条睡裙宽松、保守,优雅,即使穿着它在走廊上被男邻居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得体和吃亏的感觉。
穿好衣服以后,沈婕没有立刻去卫浴碰运气,而是坐回了床沿上,环顾着自己未来几天的“新家”。
房间还不小,得有个十几平米的样子,门上面吊着一个灯泡,门的外面则是公共走廊。
所谓的“家徒四壁”用来形容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因为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就是墙角里的这张床,然后另一个角落里设置的脏衣篓——那还是沈婕刚刚自己放过去的,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电视柜,连个小板凳也没有,亦没有镜子。
装修是纯粹的毛坯,不过好歹还是把墙给刷白了,虽然现在已经看着灰蒙蒙了,但还是不可否认,它被刷白过。
第三个墙角堆着几个沉重的行李袋,是自己的和肖尧的,还没有怎么打开过,就那样,随意地丢在那里。
行李袋的上方,是一个插座口,下面是∴三角的,上面是两孔的。
沈婕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插在两孔插座上,手机本体则歪歪斜斜地垂在一个行李袋上。
这样的居所,似乎很难被称之为“家”,充其量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沈婕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发呆。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恐慌爬满了她的全身。
她感觉自己小小年纪,已经成为了一个翘首以盼丈夫回家的深阁怨妇。
这显然是不对的。
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肖尧还没有放暑假,白天他去学校,自己关在肖尧奶奶家里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感受。
可那时的这种感受,比起现在的来,又只有三、四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