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君殊的目光落在资料页面上,沈莉是贫困生,家庭条件很差,但她的成绩很好。
她的保研不是封口费,而是名正言顺的保研。
她也很要强。
即使当时她被孟恬的尸体吓得跌坐在地,她接受了一个礼拜的心理辅导后,就不再去了,继续在本校攻读研究生的课程。
沈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旧手机上,她看见衡南将聊天记录往上滑动。
最后一次聊天是5月22号,再前面,就变成了前一年的12月份。
孟恬问她要班级群里分享已过期文件,语气亲昵:“莉莉,我又忘记保存了~他们两个都不回我,你可不可以再发我一下……”
沈莉也发给了她。
不过除了分享文件,没有别的多余的话,孟恬也没说谢谢。
这中间隔了小半年,她们俩甚至没有一句对话。
“我们中间没有发生矛盾。”沈莉讥诮地看着衡南,好似猜出来她想问什么,“是一直都不熟。”
她停了停:“孟恬有抑郁症。”
如惊雷炸响。
这个名词是在近十年才变得越来越耳熟的。
标志就是垚山解决的案子里面,与这三个字挂钩的死亡突然间暴增。
一开始盛君殊不了解这是什么死法。去做过功课以后,他觉得这其中有一些矛盾。
抑郁症病人的死不是因为受到什么冤屈,而是因为他们感受不到生活中的快乐,好比得了癌症难忍病痛一样,活着对他们来说是种生理性的折磨。
抑郁症病人不会变成怨灵。
因为当死亡都变成了向往和解脱,哪还来的不平之气?
但凡真的能形成怨灵的,都不是因为单纯的疾病困扰,夹杂着其他被忽视和隐藏的因果。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再度看向沈莉。
“她不是在我们寝室抑郁症的。”沈莉冷笑,“她是一来就告诉老师同学她是抑郁症了。所以……”
“没有人可能暴力她。我们寝室,相处得相亲相爱,甚至是小心翼翼。”
吃饭的时候,盛君殊一直在看孟恬的朋友圈。
她的黑色裙子把自己裸露的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信教徒,朋友圈倒是完全敞开的。
而且她很活跃,几乎每天都会发布2-3条动态。
“这都是在干什么……”
他转过手机给衡南看,烫金笔在黑纸上写出几行花体英文。
“练字。”衡南言简意赅。
照片摆拍得很文艺,羽毛笔斜放,色调复古,还附着一大段英文文案,“你自己翻译一下,我英语很差。”
她沉着脸地拆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