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怜卿这个名字,冯相公疑惑地问:“莫非是名花榜上那个王怜卿?”
秦德威很老实的点点头,“这名花榜上的名字,我只知道王怜卿,还有个什么四大名姬冯双双。”
冯相公想了想名花榜顶端美人的价格,立刻善解人意的说:“啊,这个算了算了。想必你也是真不懂行情,就随口乱说一个名字,原谅你年幼无知了。”
秦德威不是很理解:“请王怜卿过来有什么问题?”
冯相公攥着拳头亮在桌案上,耐心解释道:“今日是私下聚会,又不是招待嘉宾贵客,也没有冤大头付账,真不用请名花榜美人来助兴!”
反正秦德威本来就没想找女人,继续逗着玩说:“那除了王怜卿,我谁都不想点了。”
冯恩有点恼火:“你这是为难我冯某人。”
老鸨子都是极有眼力的人物,当即就打圆场说:“那王怜卿现如今可清高的很,规矩又大,有钱也请不到哩!小哥儿还是别为难老身了,再换个别人吧!”
秦德威有点诧异了,问道:“怎么请不到?”
老鸨子解释说:“小官人有所不知,王怜卿最近约法三章,第一非读书人不见,第二外出不单陪只列席助兴,第三登门访客只喝茶清谈。你说老身哪里请得动她?”
听到这条件,连冯相公都惊讶了:“这是什么缘故?怎的又跟清倌人似的?“
老鸨子又笑了几声:“还是让姑娘们来说,她们更熟这种事情。老身在这里久了讨人嫌,先出去了。”
冯恩身旁陪客美人小娘子接上话说:“还能有什么缘故,那王怜卿必定是傍上人了呗!所以才会有这约法三章的姿态。”
冯恩又问:“最近她出过风头?”
那美人小娘子答道:“老爷听说过芳树这首诗么,就是王怜卿亲自写在了莫愁湖边楼上的,还署上了名字,所以近日风头十分强劲。
关键是原作才子隐逸尘世,不出来露面,那风头可不就全在王怜卿身上了?”
冯恩不禁叹道:“案牍缠身,久不闻时事矣!”又悠然向往道:“真不知那王怜卿傍上的才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屋里人还不多,冯恩轻易就瞥见了秦德威满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就教训说:“看看别人都是何等样的人物,你这小学生还敢惦记王怜卿,趁早死了心吧!”
秦德威还没说什么,美人十分讶异的叫出声:“小学生?”
冯相公对美人说笑道:“此人日常里自号小学生,也不知从哪想到的怪名字,偏生还能引经据典的解释。”
回过头去接着教秦德威做人:“你看你那个拘谨样子,到了这里,姿态须得开怀一些,不然岂不无趣之极?”
秦德威翻了翻白眼,举起茶杯做个敬酒样子:“劳驾冯相公润润嗓子再继续说!”
冯恩还真就喝了一大口,然后继续教做人:“进了这种地方,你这样做显得很不合群知不知道?你如果特立独行,那同场的别人怎么办?
别说友人们,就是在花场上讨生活的姐儿们也最讨厌来了还假清高的,时间长了就没人想理你了!”
美人对秦德威端详良久,又斟酌片刻,忽然对冯相公说:“奴家想请老爷开个恩,能让奴家换去陪这位小官人么?
过了今晚,奴家另行款待谢罪,今后几次不收老爷你的银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