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人记得这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个叫纪霖的人。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一个会坚定地告诉她,即使你身处淤泥之中,也跟所有人一样有仰望星空的权利的人。
在纪南乔的眼中,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是在陆恬恬她们的口中,他却只是一个开车的,只是一个她们连提都不想提起的下等人。
此刻,当陆文觉再次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纪南乔哭得泣不成声,以至于在陆宥言打开屋门的那一刻,都觉得纪南乔又在爷爷面前卖惨。
爷爷支开了自己,知道他是有话要跟陆宥言说,纪南乔听话的先上楼回了房,但是心中却依旧有些难安。
他们两个在楼下聊了很久,久到纪南乔最后还是没能撑住身子的疲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身上一沉,纪南乔才猛地醒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挣扎,陆宥言冰冷的声音就透过黑暗准准地扎在了心口。
“这不是你跟爷爷闹来的吗?现在又装什么?”
“不是你许了爷爷让他抱上重孙的心愿的吗?”
陆宥言的声音很低很哑,带着明显的欲念。
明明热情似火,却又显得那么冰冷决绝。
纪南乔最后还是没能挣开他。
在他故意的折磨之下,整个人好似被拆散了又杂糅在了一起。
整个后半夜,陆宥言一刻都没让她好睡,近乎疯了一般折磨着她。
纪南乔知道他心里也憋着气,大概是被爷爷训了一顿吧,大概是觉得爷爷出现在这里都是自己做的吧。
一直到天际泛白,他才松开了她,然后直接起身去洗澡,洗完就径直出了门,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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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乔又烧了起来,昏昏沉沉地翻了退烧药吃了,然后在床上窝了一整天。
这样的日子突然就有些看不到头。
这场婚姻不但困住了陆宥言,更困住了她。
将她绑在深爱的人身边,看着他的冷言冷语,看着他眼中的厌弃和嫌恶,每一日都是凌迟一般的折磨。
不敢再去跟爷爷说这些,不敢再去提离婚,纪南乔只能生生忍着。
她现在只想着大婚过后,她能寻个机会回一趟南城,能在故土待上一段时间。
而这个也是眼下唯一能支撑她坚持下去的信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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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乔终于还是迎来了她的婚礼。
声势浩大,场面隆重,陆文觉确实让她成了整个帝京人人艳羡的对象。
从青涩懵懂的那一刻,纪南乔就曾幻想过穿着婚纱站在陆宥言身边的那一刻。
可是原来有些愿望就算成了真,也未必就会让人开心。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陆宥言抓紧,纪南乔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宾客之中一抹算不上熟悉,却让她噩梦连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