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在她身侧坐下,温声问:“怎么还没睡?”
温一心低垂着脑袋,搓着手指:“有点渴,想出来倒水喝。”
她问:“你怎么睡在沙发上,为什么不去客房睡?”
裴瑾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里,淡声回答:“管家就住在楼下,你走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他老人家问过你好几次,本来就有些生疑,我再出去睡客房,他老人家就什么都知道了。。。。。。”
管家是老太太安排的,关注着他的饮食起居,如老人家的一只眼睛。
温一心了然,看了眼沙发,轻声道:“这上面睡着不舒服,要不你回卧房睡吧。”
裴瑾低笑,眉眼藏着暗涌的情绪:“那你呢?”
“我睡这里。”安心拍了拍沙发:“我比你矮,躺着刚好。”
裴瑾指腹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从前你我是自己人,我都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如今我们分开了,你好不容易才来我这里一趟,我更不可能让你连睡都睡不安稳。”
温一心喝了几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瑾又道:“主卧那张床足够大,你要是不介意,我们一人睡一边,井水不犯河水,我再抱一床被子进去。”
温一心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了。
毕竟裴瑾在医院里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好多天,也该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裴瑾唇角勾起一抹笑,抱着被褥跟着温一心回了主卧,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褥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反倒没有了睡意。
裴瑾很珍惜跟她独自待在一起的时刻,手指从被褥里钻到另一边,握住她的手:“睡不着吗?”
温一心不吭声,想要收回手,却被裴瑾握的很紧,她挣不开,只得赶紧闭上眼:“很晚了,睡吧。”
裴瑾再没有过份的举动,松开她的手指,轻声开口:“晚安。”
他这些天在医院照顾温一心,还要远程处理公司的事,密切关注李开福的处理情况,忙得分身乏术,确实有些累了。
此刻温一心就躺在他的身侧,鼻息萦绕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松懈下来,好似一直想要奢求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他很快沉沉睡去。。。。。。
温一心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悄悄转过头去看男人俊朗的侧颜。
脑海里回想起从前,她总是喜欢将后背对着他,尽管如此,他也总会从后面搂抱着她的腰。。。。。。
画面太靡丽,温一心忙闭了眼,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她等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裴瑾离开了卧房,才匆匆忙忙起床,去浴室梳洗。
裴瑾已经等在楼下的客厅里,见她进来,随同她一道去了餐厅。
他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眉宇间的疲惫消散,又恢复了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样子,本就好看的面孔越发俊逸逼人。
吃完早饭,裴瑾便开车带她接裴老夫人。
一路上,裴瑾会问起苏城的一些事,还有办展览可能出现的状况,两人如一个分别多年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闲聊,气氛还算和睦。
到了度假山庄,车子穿过栅栏的围栏,在一处小洋楼的门前停下。
两人下车,裴瑾走在温一心的身侧,对着她曲起胳膊,温一心见状,很自然又默契的挽住,两人跟从前一样,如一对恩爱的夫妻般往里走。
短短两个月不见,裴老夫人清瘦了许多,整个人看着似乎苍老了不少。
见裴瑾带着温一心过来了,喜的眉开眼笑:“你小子总算舍得带一心来见我了。”
说着,就拉住了温一心的手,见她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羊脂玉手镯,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鸽子蛋,心里踏实了许多,“这次离开宣城的时间似乎有些长,听裴瑾说你要在苏城办画展?”
温一心点点头,扶着老太太进了厅堂在沙发上坐下,轻声细语的开口:“再过几个月我的展览馆就要开馆了,前期筹备工作比较繁琐,还要把远在宁城的画卷都搬到苏城去,实在忙得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