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地的张昭,起身把他扶起来。
“你爹娘在何处?”
“在王师兄家。”
王捕头也很为难,他虽是捕头,但每个月薪饷就那些,一家子老小都等着吃饭。
要说单单是吃饭这还好说,一月半载张昭就能缓过来,偏偏带着病重的爹娘,这没有大笔银子根本撑不住。
毕竟药材比粮食贵多了。
王捕头就跟张昭提了蘅毅这个人。
张昭是知晓蘅毅的,毕竟是剿匪英雄,一刀砍了山匪头子的脑袋,这等英雄事迹,他已经耳熟能详。
甚是钦佩。
要是别人,他兴许还会考虑,但这人是蘅毅,他略微犹豫就跟着师兄来了蘅府。
“先把人从大门口抬进来吧。”
“……”
“……”
张昭、王捕头皆诧异的看向蘅毅。
一般这种前来投靠的人,不是从角门进,就是偏门或者后门。
“我今日要你从大门堂堂正正进来,将来即便你要离开,也希望你是从大门堂堂正正离开。”
大忠大义之人,才有资格从大门进出。
背主、叛徒别说正门,偏门、角门都不行。
张昭朝蘅毅抱拳,“此生我张昭若做背叛之事,我妻儿、父母九泉之下不得安生,我张昭不得善终。”
蘅毅想说倒也不必如此。
习武之人重诺。
江湖之人亦是。
张昭去接爹娘,蘅毅派人去请大夫,韩巧得知后让人赶紧去收拾个小院出来。
跟蘅毅一起在大门口等。
张昭的爹娘病情已经很严重,面上也是死气沉沉。
济民堂的大夫过来,开的药也格外贵重,好在人参蘅毅手里有,石斛干也不缺,其它药材贵是贵了点,也能承受。
但是一贴一二两银子的药被张昭端在手里,他还是忍不住手抖了抖。
尤其是府里下人已经给他爹娘擦洗身子,换上干净衣裳,吃食也清淡适合病人且还很丰富。
深深吸口气。
“爹、娘,服药了。”
饭厅里。
一家子并没有因为张昭的不幸就沉默,该欢喜还是要欢喜。
孩子们不停的给爷奶夹菜、舀汤,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离别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