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
叶绻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不知道,我问过醉醉,但醉醉不肯说。”
“是这样……刚才醉醉对我说了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司焰想要美化一下措辞,但悲哀地发现整件事几乎没有什么婉转的说法,只能先旁敲侧击道:“呃,你知道醉醉去了那个家以后,‘严叔叔’遭遇了什么吗?”
有些话司焰都难以启齿。
——醉醉说,严叔叔为了保护他,一直挨雄虫的打,那只雄虫甚至,甚至会当着醉醉的面对严叔叔做一些……让严叔叔满脸通红、看上去非常痛苦的事。
天知道司焰听到醉醉描述的那些虫崽不能理解的画面时,心情有多复杂。
他恨不得阉了那只畜牲雄虫。醉醉才五岁,当着五岁虫崽的面做那档子事,禽兽不如都不足以形容。
叶醉醉不是为了自己而离开的,他是为了严叔叔才走的。
他为了雌父来到严叔叔的家,又为了严叔叔离开那个家。
他才五岁,他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但他明白是他的到来,害得严叔叔一直挨打。
他第一次见到司焰的时候,说出的那句“你是不是把我雌父打死了”,也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渊源已久。
司焰还在思考要怎么对叶绻说这事,却听叶绻说道:“雄主,您是想说严叔叔因为醉醉被他的雄主惩罚吗?”
“……
你知道?”
司焰非常震撼。
“我猜的。”叶绻的语气非常平常,但他说的话却并不平常:“没有雄虫喜欢别虫家的虫崽,被领养的虫崽不论遭受什么样的待遇都是正常的,我昨晚才给醉醉洗了澡,既然醉醉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那就一定有别的虫……替醉醉挨了打。”
司焰倒吸一口凉气。
叶绻反问道:“醉醉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回来吗?”
“……”
司焰陷入了一瞬间门的迷茫。
他觉得很严重的一件事,在叶绻这里……好像很正常。
只是这正常中到底藏了多少难以诉之于口的沉重心情,就知道叶绻自己知道了。
叶绻见司焰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醉醉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回来的,应该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和……我们葵兰族的身份有关吗?”
对葵兰虫有偏见的虫非常多,叶绻想尽了办法,最终找到的愿意真心实意地接纳醉醉的那虫……只有葵兰出身的严叔叔。
司焰张了张嘴,有些发不出声音。
——他又想岔了。
他本想让说出真相,以换得叶绻对小虫崽的心疼和谅解,但他没想到……叶绻并非对一切一无所知。
正相反,叶绻很可能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