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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徒当真像个小弟一样,见尊主神色变幻莫测,许久未言语,不知手上这温茶,是送还是不送了,前几回递过去,说水太烫把茶都烫坏了。
要知道,那可是刚烧开的滚水,楚余伶眼都不眨,连茶带杯“嘭”地就毫不留情地砸到自己身上,好像自己是个没痛觉的物品,她要是责骂还好,偏偏边练字边弯弯眼眸:
“这般看我作甚?不是会净身术吗,再去沏茶。”
听着像是十分温柔的假象,可再去沏茶用的是肯定的命令,要是不知好歹地顺着她的话僭越了,估计到自己身上的不只是烫得皮肤泛红的茶水。
清河派另一边。
生命垂危的陆颜同样坠入了混沌的回忆。
“陆颜!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沙,我们推了啊!”
“好吧我知道了。”陆颜也并非恶霸般不讲道理,小小的身子也玩累了,不舍地再留恋了一眼自己构建的景观,拍拍衣袖,做到一旁。
经费有限,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大家轮流玩,也就是共同分享。
风拂过陆颜所坐石阶旁的一株草,里面露出了和沙坑里材质不一样的沙,更粗糙,更不起眼,更脏,但却让陆颜开心极了,悄悄用手指沾了些水,造了一个类似于盾的东西,之后又将宽大的草叶遮住,不会有人发现陆颜这处隐秘的小世界,永远不会被推。
世间万物的沙,都为你苏醒。
一句话没由来到了话突然出现在陆颜混沌的脑海中,之前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这崖坠得未免太久了吧,自己摔下去会如电梯那般,稀巴烂,再经历一次不可言说的剧痛,这个世界,会有好心人来铲自己吗?
不对……都倒数五个十秒了,陆颜鼓气勇气睁眼,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凝固着的,停滞住的黑白色,陆颜小腿还在余颤着,伸手,好像点在水面上,触起一片片波澜。
记起来了,沙所藏匿的地方。
一股热流在陆颜的血脉中回流,识海慢慢将陆颜挤回现实,继续往下坠的同时,藏在枝叶下、石块下的沙忽地凝聚,硬度非凡,将陆颜严严实实地包裹,避免了第二次刮到峭壁底上的重创。
嘶…!陆颜意识到,自己这意力一点也不废柴,每次出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此刻那些不同的沙砾化为同一大小,拼命汲取着手臂上方才刮擦严重的伤口,但也因此保住了自己一条狗命。
周茹你这个小婊…陆颜刚想睚眦必报地借沙复个仇,体力给了她当头一棒,迅速透支,两眼一抹黑,如软掉的泥,昏了。
……
“尊主大人,您的茶,这次是按您吩咐,七十度的水温闷出来的,您…您尝尝?嗯?尊主?尊主?”
司马徒卑躬屈膝地抬眼,楚余伶笔下的墨痕未干,眼皮却阖上了,妖而不艳的泪痣点缀,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香薰的烟雾缓缓腾空,她高挺的鼻梁那处纠葛不清,这种皮相,只要不经意的一眼便能勾魂夺命。
司马徒知道楚余伶什么性子,那是半点妄念都不敢动。
只是暗中感叹一句,难怪,那些将死之人总说尊主大人漂亮。
死不瞑目,也有可能是以为要接吻,所以舍不得闭眼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呢。司马徒眯眼,诚恳地再喊了一声,不知道是没反应还是不愿搭理自己。
原来不过几秒之内,楚余伶的真身便瞬移到了崖底,门楼里,不过是一个失魂的躯壳。
头上日头正烈,却忽地出现一团阴影,遮掩住几分光芒,楚余伶抬眸端详着,昏迷却被残沙护着下坠的陆颜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个体位,伸手就能公主抱住她。
楚余伶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地倒退一步,一个经常忘记名字的陌生人,应当不值得她动胳膊。
因施意者昏迷,沙渐渐消失殆尽,陆颜哐啷一声摔在了楚余伶脚边,狼狈不堪,脸上脏兮兮的,但性命无碍。
长腿轻轻一挑,趴着的陆颜变成肚皮朝天,要是醒着,估计会因为人格受辱,控制不住在心里狂飙脏话。
方才,她体内有自己不知不觉施下的毒,自己的意力也残留在她的体内横行,那股热流是什么楚余伶尚不清楚,只是居然霸道地把自己的意力也挤了一下,连带着坐在门楼里的楚余伶都仿佛建立了感觉连结一样,体会到了那股燥热和滚烫。
这可比之前她用肚皮攻击要狠戾得多。
楚余伶现出一只蓝瞳,看清了废物小姐手腕上的脉搏和一些筋脉。
真人让人意外…没想到,她很听话且马不停蹄地用了里的方法,那法子讲道理,可不是什么孱弱的小姐能承受得住的。
实不相瞒,邪魔派的这本著作者,正是楚余伶本人。写下、绘下了一些对情爱之事的想象和剑走偏锋的养体之术,养体之术是真的,别的她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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