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夜宿山村这里虽不是荒郊野外,但是也是人烟稀少,除了方才遇见的村子,下一个,都在五公里之外了,而且村里就那么多人口,规模也不甚大。毕竟这里只是南阳镇的边缘,也属正常。大奔一路行驶在路上,引来不少人瞩目,毕竟这上百万的车子,可实在少见。沈亮所说的那颗大树是在南阳镇的一处偏远村子里,村子不光偏远,而且险绝。五年前修了一条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竣工。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拿手堆,都堆出来了,可是偏偏到现在,还有几处依旧在搁着。又是一个小时,车子突然拐向泥地,山间一条溪流流了下来,土路变成了淤泥。沿着淤泥一路走了七八百米,才变成了一条土路,一辆大奔占了一半,若再来一辆车,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说啥来啥,偏偏就在这时,前面一辆三轮车停在了路中间,几个大男人呼哧呼哧的抬着什么,一个个脱了上衣,浑身被晒得发油。“得,我们今天估计是到不了了。”
沈亮轻轻砸了下方向盘,郁闷的说道。“这里最近的旅馆在哪儿?”
王守礼问道。“王老,这只是一个小镇,除了南阳镇有旅馆,我们就只能住在乡民家里了。”
沈亮说道:“这里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有十几公里了,快的话,晚上就能赶到。”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山的阴影已经落在另一侧,金灿灿的阳光撒在路上,几个大男人还在卖力的修着车。“我去看看吧,我在部队学过修车。”
沈亮无奈的说道,再这样等下去,都什么时候了。沈亮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几个大男人身后,说道:“哎,大叔,是不是车坏了,我会修。”
“咦,这不是亮亮嘛,你啥时候回来的?”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渍,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笑着说道。“金叔,我也是刚回来,陪领导视察了。”
沈亮指了指后面。男人一见车子,赶紧说道:“哎呀,可不好意思了,这咋挡了领导的车子呢,来来,赶紧挪开。”
“不用不用,还是先帮你们修车吧。”
沈亮趴在脏兮兮的车子上,这儿瞧瞧,那儿看看,过了一会儿,他坐在三轮车上,一把打着了火,三轮车剧烈的抖动着,冒出一股黑烟。“好了。”
“哎,你们是不是去大夏村呀?”
男人突然问道,不过也是,从这条路进去,不是最里面的大树村,就是外面的大夏村。沈亮点了点头,男人却说道:“哎呀,那里路断了,去不了了,要不你还是去我家吧,明天再想办法过去。”
男人叫做沈金忠,是大夏村的书记,当年沈亮去参军,就是这个人将他送到县城里,现在相见,自然格外亲切。陈明和王守礼一致同意,颠簸了一天,不管咋样,都得好好休息一下不是。相较于刚进入南阳镇的那个村子,大夏村就完全不一样了,这里每家每户都是新修的房子,而且村里的马路修的比政府修的还好。并且村子里还装上了路灯,这在这个贫瘠的小山村,是绝无仅有的事。沈金忠家里是一座两层的大房子,修的那是相当阔气,院子里是一个巨大的花圃,钟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几人一进院子,里面走出来妇女,打扮时尚,穿着一身花裙,露出一脸笑意:“亮亮回来了,这是回家探亲了吗?”
随即,女人看见后面的大奔,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转瞬即逝,说道:“亮亮有出息了呀,大奔都开上了。”
“陪领导视察来的,婶婶,叨扰了。”
沈亮说着,陈明和王守礼走了进来,一个是年逾古稀的老头儿,一个是打扮朴素的小年轻。女人疑惑的说道:“那,赶紧让领导进来呀,我去准备晚饭。”
三人坐在沙发上,房子装修的比城里还要好上几分,石膏吊顶,五十多寸的大电视,沙发茶几干净整洁。沈金忠肤色黝黑,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热情的招呼着:“两位领导,吃点水果。”
陈明本就话少,而王守礼,已经躺在沙发上快要睡着了,毕竟到了这个年龄。沈亮和沈金忠聊着天,突然,沈金忠看向王守礼:“王老,听说您是神医?”
“什么神医,虚名罢了。”
王守礼淡淡的说道。“我们村最近出了一档子事,请了好几个土郎中都没有办法,正准备明天去医院呢。”
沈金忠说道。“具体说说。”
“就是村里有几个年轻人,身上长着好多红逗,全身发痒,主要是一到晚上,他们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全部疯癫,发狂。”
沈金忠吃了块儿水果,接着说道:“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做噩梦了,后来发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就找了土郎中,寻了迷信,结果过了两天都没任何动静。”
“主要是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变了个样子。”
沈金忠说着,王守礼的疲惫似乎一下子被驱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至于陈明,自顾自玩着一个小玩意儿,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神情变化。“总共有几个人,都住哪儿?”
王守礼问道。“就在我家旁边几十米,现在为止是三个,全部都是年轻人,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沈金忠说着,眼神中还有一些畏惧。“一会儿带我们去看看。”
王守礼说罢,再度躺在沙发上,看来今晚又得一场劳累。晚饭后,天色已经昏暗,因为村里出了这样的事,夜晚格外冷清,村庄里走动的人都变得很少。三个人被带到了村里的党员活动室,主任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陪伴着,沈金忠进去的时候,几个人正在聊天。三个年轻人抬起头看了过去,陈明一愣,因为那三双眼睛,陈明似乎在哪里见过,没错,就是李佳佳当时的状态。陈明内心“咯噔”一下,并不是这里的事有多棘手,而是他一直怀疑的事,似乎要变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