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夏茗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女人,一旦从恋爱脑中清醒过来,对于渣男是绝对不肯手软的。
与上辈子闷声不响一人打拼不同,她因为楼爱民的资助早早安定了下来,听楼爱民说余鹏还在自己家里骗吃骗喝,便一个越洋电话打回邵家。
接电话的是阎习,一听是小姑就很开心的跟邵夏茗显摆自家已经替余鹏征集到了多少字画,话里话外都是想要一份画廊的股份。
邵夏茗呵呵一笑说:“画廊?他有个屁的画廊!你们别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阎习一听这口气不对,莫名其妙地问:“这话什么意思啦?余鹏跟你吵相骂(吵架)啦?”
“你听不懂吗?我和余鹏离婚了,他在外面偷人!对了,他还骗走了我带出来的所有钱!你们跟这种人合伙做生意?当心底裤都被骗得干干净净!”邵夏茗说。
阎习又惊又怕,扭头冲回自己屋里去找邵春生商量去了。
听说女儿从国外来电话,汪老太太兴冲冲接了电话,谁料却听女儿哭着说:“妈妈,爸爸说得对,余鹏就是个人渣!他骗了我,他原来在这边根本没有搞什么画廊,他找了个白人女人包养他,还和那女人一起想把我公司的钱都骗走……你们不要再被他骗了!”
汪老太太万没想到劈头砸来这么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余鹏……余鹏怎么会做这种事?你们这……会不会是什么误会……”
“误什么会?我一到这边,他先是跟我说画廊在装修,一推再推不让我看画廊,随后跟我说要垫钱付工人费用,我也是太信任他,就把我从公司带出来的外汇都给了他,结果他一转眼就跑了,我找到他那女合伙人那儿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合伙人,那女人是包养小白脸的,他还为这女的非要跟我离婚!”
邵夏茗的情绪激动,但是言语条理清晰,将事情说了一遍……
汪老太太惊叫:“他要跟你离婚?!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离什么婚?这说出去……脸面不要了吗?!”
邵夏茗被母亲的这句话问得愣住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妈,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您关心的,只是脸面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汪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纷乱情绪,“茗茗,你回来,有什么话当面跟……”
她还没说完,就听楼上一声尖叫,邵春生和余鹏打起来了……
汪老太太回头看情况的功夫,再回头想跟女儿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了一阵忙音……
她也来不及管女儿那边的事儿,回头去阻止儿子和侄子的扭打。
邵春生一直隐隐窝着一包火,小弟拿着姐姐的装潢公司混得风声水起,他本来就看不起那些干粗活,泥瓦匠的生意,拿着母亲给他入股景新的钱自己了家有“格调”的文化公司。
然而事实却是,开张这些日子来,一分钱收益都没有,本钱却已经付出许多,他面上不显,端着老板的派头,心里却是如虫钻蚁啃——疼着呢!
原本余鹏的“画廊计划”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为了能多收些画作让余鹏拿到国外去拍卖个好价钱,他还真的认真挑了好些当代名人的画作,甚至跑到古云轩高价买了十好几幅作品。
一番收购下来之后,母亲给的钱已经花光了不算,他们夫妇俩还欠下了十几万块的外债。
如今听说余鹏的画廊根本不存在,而且跟邵夏茗也已经离婚,邵春生到底是绷不住了,冲上楼去将正在睡午觉的余鹏从床上拖起来就是一顿胖揍……
余鹏被打得鼻青脸肿,挣扎着逃出邵家,被路人看到报了警……
余鹏一说自己是“外国人”,民警也是有点怵,将动手的邵春生带进了派出所……
汪老太太气得手脚冰冷,晕了过去,阎习也只顾着跟在丈夫身后哭嚎着冤枉,根本没功夫理会婆婆,还是徐阿婆和阿丁打120叫救护车将老太太送进了医院……
邵晨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整个人都懵了,左思右想,爷爷还在学校没回来,他能找的人只有叔叔婶婶了,于是一个电话打给邵冬归,嗷嗷哭着求叔叔救爸爸。